孟扶荞:“……”
她生气的对象由盛萤转变为了自己。
应殊然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孟扶荞的挤兑,若是之前,两个人都受到惩罚,处在肉身凡胎这一起跑线上,打起架来需要肉搏不太好看,孟扶荞不动手还可以理解,但眼下自己还是普通人,孟扶荞已经恢复了血屍的能力,手一挥就能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她居然还是不动手就有点古怪了。
应殊然之前也是嘴太快,话说出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处於劣势,她又不肯立刻示弱,干脆做好了被撕碎的准备,反正死不掉,再把自己拚起来就好了,唯一希望小羽别插手。孟扶荞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姜羽牵扯其中只会倒霉。
就在她想了一百种推开姜羽的姿势后,孟扶荞仍是站在原地发癔症,应殊然就像吃汤圆怕烫吹了老半天,结果发现是做成汤圆形状的冰激凌,徒劳无功还化了一手。
“我上去看看吧,”半晌之后孟扶荞才道,“这高台立在这儿确实不太对劲。”
不仅不太对劲,还很隆重,总感觉两座神像都是在给它做陪衬。
这下轮到应殊然愣住,她沉默半晌后才”哦“了一声,并随之晃了晃脑袋,怀疑里面会晃出水声,不然怎么老有幻觉。
黑色的锁链形成台阶,让孟扶荞走到了最高处,盛萤在下面仰视着她,血屍很适合从这个角度投射过去的眼神,观她有种独立在人性之外的神光,异常无情。
这高台是个类塔结构,只是类,与真正的塔还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它最底下两层是实心的,没有窗户也没有门,之后每一层都只能从外部走窗户或者说是类似悬空矮门的结构进去,内部没有楼梯,外部当然也没有,要搬个梯子架在外面,才能正常地上上下下,这多少是个折腾人的好办法。
最上面是用栏杆围成的平台,比想象中大很多,感觉站上十三四个人也有富余,黄龙旗一共是三面,呈一条直线插在平台上,然后就是两个青铜盆,非常朴素,上面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花纹。
孟扶荞半蹲下来,轻轻触碰铜盆的边缘,因为她发现这两个铜盆的内部都有豁口,而这个豁口应该能和鱼腹中的青铜片严丝合缝。
“上面有什么?”姜羽在下面问。
高度和长度还是有区别的,十米放在地面上不远,将它从跟前立起来就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高,但不管高还是长,在这个距离中说话声不用特别扯着嗓子喊,只要周围足够安静,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孟扶荞从栏杆边缘望下去,静静看了姜羽一眼,随后缓慢道,“三面旗子两个盆,盆是坏的,我能补上。”
姜羽:“……”
不知道为什么,孟扶荞这话明明是看着自己说的,姜羽却有种自己只是当中配角的想法,她偷偷瞄了盛萤一眼,然后清清嗓子:“那试试补上吧。”
孟扶荞像是没反应过来,又盯着姜羽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复杂的姜羽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搜肠刮肚,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盛萤忽然问,“那盆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