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的消耗很大,她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在养神还是陷入了昏迷,应殊然坐在她身边,让姜羽枕着自己的腿休息片刻,当孟扶荞从倒塌处走进来时,应殊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已经猜出了孟扶荞的目的。
“你想独吞信物?”是疑问句,但应殊然斩钉截铁。
孟扶荞也没有否认,她笑着点点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为了自由,我可以不择手段吗?”
“但你要的自由也是我要的自由,”应殊然反问,“你应该知道这三件信物代表轮回中受制约的三方体系,利用信物,血屍都能得到自由,你何必对我动手?”
孟扶荞没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应殊然,外殿中还有不少油灯仍然亮着,晃动的火焰落在孟扶荞瞳孔中,将那片幽潭衬得更加深不可测。血屍是没有情绪可言的,在她们眼中只能看到无边际的空洞和欲望,但此时应殊然却觉得孟扶荞身上流露出一种怜悯和悲伤,这种怜悯和悲伤若是放在判官身上毫不突兀,但孟扶荞并非判官,这种情绪放在她的身上就只剩突兀。
“自由?”孟扶荞脸上的笑意却更深,“要是那么容易得到就好了。”
血屍被困的原因很复杂,判官与契约只是当中占比很小的一部分,否则十巫和上苍也不会给她们弄死判官就能换一个的机会,而最重要的原因是物种本身……血屍的贪婪,无止境的毁坏欲以及能达成欲望的能力才是被剥夺自由的根源。
应殊然也清楚这个道理,但血屍的形成方法就是不正当的,理应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只希望能在信物上动手脚,在姜羽活着的情况下解除契约,并对欲望进行抑制,抑制到自己不会看见姜羽就只剩饥饿和占有便足够了,其它别无所求。
孟扶荞的野心显然更大,大到应殊然有些畏惧。
“你到底要干什么?”应殊然让姜羽轻轻靠在旁边,而她自己则缓缓站起身来,“现在动手,你未必能杀得了我。”
忽然之间,周围的氧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出去,血屍不受影响,姜羽却因为窒息从喉咙中发出气泡声,应殊然杀意顿起,银白锁链勒住孟扶荞的脖子,迅速在上面收搅出红痕。
“你可以试试,我保证她死得更快。”孟扶荞的笑容轻微且冷淡,就像此刻是她掐住了应殊然的脖子而不是反过来,“我本来是想在这里就杀了你和姜羽,但是你反应如此激烈,我倒是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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