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用,都先试试。”盛萤继续道,“我再另外想办法。”
孟扶荞又闷声笑起来,她最终还是稍一翻身,面向盛萤侧躺着,“你试吧。”
那是一张素净苍白的脸,因为捂在床单里的时间有些长,眼下泪痣周围被蹭揉出殷红色,她眼睛都笑弯了,里面还盈着烧出来的泪水,盛萤一时有些怔愣,直到孟扶荞碰了碰她的手背,“发什么呆?”
血屍全身都很烫人,这样冷的冬天,指尖温度却消不下去,盛萤掀开她额顶落下的碎发,将退烧贴贴好,又掏出三张符纸,一张塞在孟扶荞的手中,另外两张烧成灰,在沙发周围撒了一圈。
纸灰这种东西又脆又薄,风一吹就散,撒在沙发周围却能形成稳定的圈,像是画上去的,别说风吹,就是有人踩上去都蹭不掉。
孟扶荞本身就有自愈能力,只要侵蚀速度减缓,她就能稍稍缓一口气,眼中蒙着的那股淡淡雾气散开,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谢谢。”
“嗯。”盛萤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又用手背碰了碰孟扶荞的脸颊,“还是在烧,但比之前好多了。”
停了一会儿,盛萤扯了扯孟扶荞的袖口,像是要从里面抖漏出什么东西来,“匣子和信物让我看看。”
“不在袖子里,你抖不出来,”孟扶荞手腕一转,匣子便凭空出现在盛萤面前,“喏。”
匣子的模样没有变化,从中透出一股凶戾之气,孟扶荞与其贴近的地方密密麻麻结着一层冰雪,她的手掌在迅速枯败,正常肤色变得苍灰,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命力,而在盛萤接过匣子后,漫延至小臂的苍灰色又逐渐退回,孟扶荞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我体内的变化跟刚刚一模一样,等到这些苍灰色定型,不可逆的时候,我跟这房间里四面墙也就没什么区别。”
形同死物却未死,比困在棺材里还要痛苦。
“不会的,”盛萤转过身,将匣子放在床边上慢慢打开,“我跟你还是绑定关系,要是你变成了墙我依然是判官,估计会死的比谁都快,为了保命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复原。”
两条鱼都在木匣子中,形态却很古怪,它们之前是活的,且不属於这世间任何一个品种,纯色,长相不谈潦草,但也不够好看,背鳍和尾鳍都短短,身子还有些圆滚,圆滚的很匀称,不至於像胀气的河豚。
这两条鱼给人一种很合眼缘的心理暗示,正是有了这份心理暗示,很容易就激发出占有欲,占有欲伴随着保护欲,信物用这种办法保证自己无论身处何种环境,被何人所得,都是安全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