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孟扶荞有些过於妖异坦诚,一点遮掩都不屑於挂在脸上,刚开始还好,渐渐的盛萤就感觉出几分不对劲。
她抬头,先看了应殊然一眼,这一眼还没看完全,就被孟扶荞给严严实实挡住了,血屍有些不高兴,她伸手,捏住了盛萤的脸颊肉,强迫自家判官只看着自己,“你要是眼里有别人,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盛萤:“……你挖吧,我有问题要问应殊然,你要是不想听,也可以把我的舌头拔了。”
黑暗中,盛萤和孟扶荞无声对峙,片刻后,盛萤才再次开口,“应殊然你现在对姜羽是什么感觉?”
应殊然和姜羽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她们还在观察沉水潭中的魂灵,姜羽想凭自己的经验总结出一套办法……此时盛萤一问,应殊然才勉强分出一点精力给沉水潭边另外的人。
“什么感觉?”黑暗中,应殊然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还带着点自嘲意味,“忐忑,绝望,像是你们人类趴在断头台上,等小羽给我一个最终判决。”
盛萤几乎没有等她说完,就转而看向眼前沉郁的血屍,“应殊然没有受影响,两个血屍,受影响的却只有你,孟扶荞……你不觉得自己像喝醉了酒,有些意识不清吗?”
岂止意识不清,情感都被放大了数倍,显得孟扶荞像个阴晴不定的疯子,虽然她本来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我知道我有些不正常。”孟扶荞如此坦诚倒是让盛萤有些猝不及防,她在孟扶荞近距离地压迫下眨了眨眼睛,“你知道?”
“在靠近沉水潭之后,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影响我,”孟扶荞伸手挽住了一缕风,“血屍没有被饥饿感吞没的时候,即便能感觉到判官散发出来的生命力,能听见一刻不停的心跳声,仍然有自控能力,可以选择性屏蔽,以求得片刻安宁。但从几分锺前,我就没办法将注意力从你的身上挪开……试过了,但不行。”
孟扶荞很清楚,任由这种影响发展下去,她一定会强制性扣住盛萤的手,以大量鲜血来浇灌自己心头的焦躁。
“盛萤,我压制本性压制了几千年,这几千年里总是很疲累,只有现在是轻松的,轻松的让我害怕。”孟扶荞轻轻推开了盛萤,在彼此之间留下了空隙,“陈家村的人对我实在太了解了,我怕它们会借我之手,干出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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