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然没有。”
话音未落,房间的门就被直接摔上,孟扶荞拍了拍双手,“解决了,我想接下来这一个小时内都不会再有东西不长眼。”
直到这时,小玉才敢从打开的指缝中向外看,她长长舒一口气,拖着小板凳去挨着应殊然坐了下来,房间里一共两只血屍,门口的那位可以,长凳子上跷二郎腿的这位应该也可以。
“她已经走了。”盛萤的指尖逐渐冷却,只剩一星点的金光还残留着。
陈云缨比想象中豁达许多,她爱人时竭尽全力,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又因为尽力了所以不后悔不歉疚……也不能回头。
“把那朵花给我吧。”盛萤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胳膊和后背,她朝陈妮伸出手,“我找个瓶子帮你装起来。”
陈妮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乖乖张开了手掌。
她之前在陈家村里见过判官,甚至死后也曾有短暂接触,结果都不太好,所以她一开始对盛萤并没有什么好感。判官兴许善良仁慈,但那种善良和仁慈与自己无关,她是鬼是煞,本身就站在这世界的对立面,犹如阳光普照万物,可陈妮不在万物之中。
盛萤从随身背包中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玻璃瓶口绑着一圈红绳,跟当初她送给孟扶荞用来装怨气的瓶子有些相似,上面只有银白经文没有貔貅神兽,是小型的简化版本。
怨气是从执念中衍生出来的,更极致,杀伤力也更大,容器当然需要精雕细琢,这么个小玻璃瓶用来装陈云缨的执念,够用了。
装完之后,盛萤又将红绳一抽,挂在了陈妮的脖子上。
“好了,”盛萤拍拍小姑娘肩膀,“挺漂亮的。”
陈妮自己也很喜欢,她第一时间就跑到窗户底下用玻璃瓶对准了阳光,执念原本是没有形态的,被盛萤用血砂捏合成了一朵五瓣桃花,装在瓶子里很好看,阳光底下更好看,只是贴身带着,陈妮就有一种安稳感,原本外溢两三米,碰着便伤挨着就死的煞气都因此被控制得很好,血砂不用像之前那样时时刻刻如临大敌。
直到此时,床上也依然躺着一个女人,保护咒覆盖了这个房间,给了陈妮一方清净地,现在保护咒已经失效,房间便只是陈妮过生日时的那道残影,跟外面的人、事、物差不多。
床上躺着的女人当然是陈云缨,是陈妮生日那天刚刚死去的陈云缨,身体都还是暖的,表情看起来平和且安详,唇边还噙着点笑意。
“要出去吗?”盛萤问陈妮,“还是再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