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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盛萤又问到了点子上,问得对面哑口无言,解释不行,不解释也不行,僵持了一会儿,反倒是盛萤垂目笑了笑,“不好回答?”

老爷子点头,“太难回答了,这些问题连我也不清楚答案。”

“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乖乖跟你们走,”盛萤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外表看来几乎毫无破绽,她还是那个理智且冷淡的判官,“我要陈亚萍过来照顾陈妮。”

这个要求倒是让老爷子吃了一惊,它冲疑着问,“你确定吗?”

“确定,只要陈亚萍过来,我马上就跟你们走,不仅我跟着,陈妮也会跟着。”

陈妮倒是想开口拒绝,还没说话,嘴就被孟扶荞给捂上了,小女孩呜呜咽咽着表示不满,她很清楚爷爷虽然疼爱自己,但这种疼爱不是无条件的,自己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来回报这份疼爱……

从小她就知道寻常人家再怎么爱孩子,都有一个底线,但自己家不一样,搬来陈家村之后,只有母亲会约束自己的行为,其它人都是无底线的溺爱,而陈云缨曾经告诉她“克制而有底线的爱是最好的,纵容溺爱甚至愿意拉低底线原则就说明对方要的东西,你根本给不起。”

那时候陈妮是真的年纪小,只觉得妈妈说这话神情严肃到吓人,并不懂话里的意思,就连被送上祭台的时候陈妮都是懵懵的,她只是害怕,却说不清是在害怕什么,之后几十年她才慢慢明白陈云缨为什么对村子里的人那么排斥,也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不是死亡,是背叛和抛弃。

所以陈妮本能地排斥离开这个院子,只要离开这个院子,所有人都会换一副嘴脸。

“别动,”孟扶荞的声音传入陈妮耳中,“放心,判官的任务是超度你,不是背叛你……她跟陈家村这些人不一样。”

陈妮一口咬在孟扶荞手指边缘,含含糊糊道,“我不信。”

“不信拉倒,”小鬼煞牙口挺好,咬死了就不松口,孟扶荞右手抽不出来,她便用左手按着小姑娘后脑杓,“你有本事自己一个人上去硬刚,别躲在我背后。”

“硬刚什么意思?”陈妮真诚发问,让孟扶荞哽了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让陈妮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乌烟瘴气的院子里她也不敢,何况盛萤还在为她要萍姨,有萍姨什么都好说。

又过了一会儿,陈亚萍从人群中被推了出来,她的嘴上封着一张黄符,连“咿咿呀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还没了一条胳膊,看起来有些凄惨。

“人已经给你了,我们走吧。”老爷子转过身,飞快推进流程,生怕自己慢一步盛萤又要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或者提出满足不了的要求。

院子里的这波人随着老爷子的话自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前面引路,手里拿着红纸和灯笼,另一部分……戴面具的那部分负责殿后,吹着唢呐撒着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