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常我不负责干这些事,跟在老板身后做些道具就够了,时间长了很容易手生,这种程度的禁步居然要用十八张符纸,将所有阵眼全部堵住……如果我动手能力够强,堵一半就绰绰有余。”小玉说着,轻轻推开了祠堂的门。
祠堂除了布阵之外也上了锁,大概是刚刚小玉扯掉阵法的时候震坏了锁芯,因此晃一晃它就自己掉了下来,在空旷的祠堂中发出“哐”的一声,小玉和姜羽齐齐打了个寒噤,应殊然倒是没憋住笑,被姜羽一胳膊肘顶在了肚子上。
祠堂昏暗,就算是阳光炽热的大中午,里面也透出一股缺少人气的寒凉,不至於冷,只是让人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这种昏暗只是相较於祠堂外面过剩的阳光而言,等进入内部适应一会儿,也就不觉得视线受阻了。
祠堂内部看起来要更加宽敞,进门两侧都摆放着太师椅,太师椅后还有不少长条凳跟矮脚凳,和陈云缨卧室中的差不多,都是伐树做的,没有上漆,因此被蛀了不少虫洞。
每当陈家村出点什么事,需要进祠堂商议的时候,这些椅子和板凳就派上了用场,能坐太师椅的都是能拿且要拿主意的,如果意见分歧太大,需要举手表决的时候,后面这圈坐板凳的人才能派上用场。
陈家村等级制度森严,封建思想浓厚,刚刚在陈妮家中就能窥见一斑,这座祠堂又放大了这种感觉,小玉一个“古人”刚踏进来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在两侧太师椅的中间,供着不少牌位和两幅画,牌位的上方还有块“公正廉明”的匾额,气氛阴沉肃穆,单看这块匾额,倒的确有点身在衙门里的感觉了。
“盛萤不是说陈家村前前后后一共也只存在了小几十年吗?”祠堂空旷且安静,一丁点的声响就会激起各种回音,姜羽不自主地压低了嗓门,“一个村子小几十年间能有这么多牌位需要供奉?”
盛萤还告诉过姜羽,陈家村后来出现的亡魂是四百零八只,而现在这座村庄却比想像中要大上不少,住四百多口肯定是大材小用,也就是说陈家村的人在自杀式献祭之前,可能还遭遇过一次大规模伤亡,所以最后才只剩下四百多个人。
至於这些贡在祠堂里的牌位也很难说,可能是祖先,搬家的时候将牌位一并挎过来了,也有可能是另外一次的人员大削减,为了报答这些人对陈家村的贡献,弄个牌位摆在这里也算正常,直到应殊然走过去,将其中几个牌位直接卷了过来。
血屍根本不懂尊重死人,即便懂了她们也有自己过於霸道的行事风格,所以姜羽看到那一摞牌位倒的倒掉的掉,也只是扭曲着表情“唉”了一声,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应殊然卷过来的牌位上写得都是熟人名,什么“陈亚萍”,“陈妮”,“陈云缨”……姜羽越看,脑门上的问号越大,陈妮是今天癸巳年七月十五才死的,陈云缨也是,至於陈亚萍那死的更晚,还得往后推十几年,活着的人立牌位那是长生牌位,是为之祈福的,不可能跟死人们贡在一起,也不可能贡这么一大堆。
“陈家村这些人是不是搬到这里之后就立刻为自己做好牌位了?”应殊然也小声道,“因为明白这是死局。”
“真伟大,”姜羽摩挲着牌位上的名字,“那陈妮知道这里有她的牌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