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萤问:“多长时间?”
巫罗看了她一眼:“……最多三个月。”
盛萤:“……”
三个月确实不能称之为“立刻”,但也实在太短了,更何况巫罗还玩儿了一个文字游戏,她说得是“最多”,谁知“最少”会不会是三天。
“正常来说,只要满足了血屍的欲望,她们就能恢复正常,”巫罗没有收回目光,盛萤在她脸上又看到了那种高深莫测的笑意,“但你猜应殊然现在最想要什么?”
“没有办法满足的欲望意味着应殊然永远不可能恢复正常,只要她不能投入工作,那她对轮回来说就是废品,所以孟扶荞杀不杀她都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
“从第一位在应殊然身上下诅咒的判官开始,就注定事情会发展到眼下这一步,应殊然非死不可,轮回也必然崩塌……盛萤,你是逃不掉的。”
盛萤“哦”了一声,没有搭理巫罗,只是问孟扶荞,“你听见了吗?”
孟扶荞当然听见了,这山野之间一点细微的动静都避不开血屍耳目,何况巫罗这番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和盛萤听的,孟扶荞想忽略都难。她又凝望了应殊然一眼,笼子内部已经受到两次冲击,表面出现玻璃状的裂痕,直至此刻,孟扶荞才发现自己竟也有点舍不得。
几千年来,她都没什么朋友,见过的同类都是寥寥无几,大多只是路过各自的领地,交流也仅限於“滚”和“快滚”,应殊然不同,她跟孟扶荞斗嘴打架相互瞪眼相互攀比,还能做一手好饭,不发疯不工作的时候,应殊然是个居家小能手,就连打扫卫生都要跟孟扶荞争个第一。
有了这些记忆自然会生出不一样的感情来,要换成别的血屍,孟扶荞早就一口吞下去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赤红色的锁链最终拴住了应殊然的四肢,随后胸膛被贯穿,心脏掉了出来,黄金打造的三角符籙如同遭到了腐蚀,表面覆盖着漆黑锈渍,已经完全看不出往日风采,随着锁链搅动,应殊然的身体开始断裂、缩小、崩溃……
这还是盛萤初次看到孟扶荞“吃”下一个人形生物,在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下,沉水潭周边全是横七竖八的锁链,赤色与银白交织,形成一方杂乱空间,血屍站在巨大的笼子前,将自己的同类拆成了一堆零件。
而孟扶荞在衙门里曾遭到怨气侵蚀,受过重创,此刻却仿佛得到了润养,脸色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同类本来就是最好的口粮,养蛊的办法要是放在血屍身上用,她们能高兴地杀到种族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