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果然“嗯”了一声,“我见过信物,但那时的信物并没有装在匣子中,就是单纯用草木叶包裹了起来。”
倘若只是换一个容器,那没什么好说的,草木叶会干枯变脆,各种不方便,找一个木匣子装合情合理,可是这匣子耗费了很大的心思和代价刻上了三张符,总归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人如此谨慎。
就是中间发生的事,巫罗并不知情,所以她才认不出面前的两个匣子。
“我们十巫曾经遭受过天谴……”巫罗轻声道,她不太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毕竟对於她来说,故人已经全部凋零,这世界完全陌生,巫罗又不是个走到哪里就能安家落户从头再来的性子,她愿意说,就等於将伤口揭开让人看,已经算是相当大的让步了。
她继续道,“遭受天谴之后,一共只剩下四个人,十个人的职责分摊到四个人身上,即便是我们也会力不从心,於是将监管范围缩小,落在具体的人身上,譬如我和巫咸就负责看着判官和血屍,若两边有不轨的行为,就要及时出面解决,判官的迭代也是由我和巫咸完成。”
“而巫谢和巫真负责轮回本身,也就是说判官和血屍工作到位的情况下,如果轮回出现阻塞或变化,她们要想办法解决,不过轮回自引入判官和血屍之后就一直很稳定,这样的事情几千年里只发生过一次……因为信物与轮回直接相关,所以那三条鱼一直都放在巫谢身上。”
也许就是那一次的波动导致谢鸢不得不将信物分开封印,故此匣子内所绘符咒消耗的是谢鸢魂魄。
房间里四个人,至少有三个对谢鸢还算了解,她无意义的话兴许会很多,但无意义的事却从来不做,这个时间点将匣子送过来肯定有原因,这个原因兴许和缓慢坍塌的轮回系统有关,与盛萤和巫罗也有关。
孟扶荞用肩膀撞了一下巫罗,血屍的力道不小煞气又重,巫罗又是薄纸一张,随时都会化为灰烬,这一撞差点将后者从床边上撞下去。
巫罗:“……”她站起身,从孟扶荞和盛萤的中间挪到了小玉的外侧,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你跟谢鸢都是十巫之一,她要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孟扶荞盘玩儿着盛萤的一缕头发,一会儿套在手指上形成环,一会儿编个小麻花,又将小麻花散开,就好像盛萤的头发要比木匣子有趣很多。
“我看出来了啊,”巫罗微微睁大了眼睛,一脸“我怎么会看不出来”的表情,“她是希望我们所有人都去陈家村。”
孟扶荞:“……我听你胡扯,这木匣子和陈家村有一丁点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