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恒温,是真正意味上的恒温,除了一些特定情况,其它时候全身上下都是一个温度,不随外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盛萤指尖马上就被捂暖了,随之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她心上熨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许多,透着点懒洋洋的味道,“我成年之后,你曾有一段时间常常外出,将自己搞得很狼狈再回来,最后一次甚至想毁了地宫图纸……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在想办法保住我?”
谢鸢外热内冷,看起来活泼好动不定神,其实心思深沉,在整个十巫当中也屈指可数。她或许真的心狠,要放弃盛萤的时候一句软话都不会多说,但在此之前,她肯定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就是为了给盛萤谋求一线生机。
谢鸢沉默良久,片刻之后她才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连小玉和巫罗都未必有你了解我。”
“因为我是你养大的,”盛萤笑起来,“小玉也说我有些地方很像你,譬如爱捉弄人。”
小玉在旁边皱了皱鼻尖,她恍然发现刚刚自己被夹在中间的时候,盛萤和谢鸢就是如出一辙的在装可怜。小姑娘越想越气,她“哼”了一声,本来都拿起水壶,准备接水给盛萤泡热茶了,此时将水壶放回原位,并对着谢鸢又“哼”了一声。
谢鸢想笑,小玉就是有这样好,年岁的积累都是虚无缥缈的数字,她的本性始终如一,没有产生变化,该生气生气,该认怂认怂,可爱的不得了。
“那你找到办法了吗?”第一个开口问这个问题的竟然是巫罗,她已经沉默了很久,似乎从房间被薄雾笼罩开始,巫罗的存在感就完全消失了。她也坐在床边,不过是靠门的那一边,与盛萤和孟扶荞相对,手里端着个杯子,里面还泡着茶叶,喝之前要吹两下,将漂浮在表面的一两根叶片吹开。
谢鸢像是才发现她,愣愣地站了好一会儿,等巫罗抬头轻轻“嗯?”了一声,谢鸢才道,“没有。”
房间里的人除了巫罗都有一瞬失望,巫罗能问刚刚的问题,说明她也希望盛萤能够好好活着,只不过巫罗已经监管轮回太多年,也处理了太多血屍和判官,再热的血都已经凉透了,所以谢鸢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那我们还有必要回陈家村吗?”巫罗又道,“直接找到方位,将盛萤埋土里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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