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萤:“……”
判官令牌就是一块木雕,还是那种简单形制的木雕,上面除了名字连基础花纹都不多,谁都不敢说有什么“工艺”在里头,而契约随判官的所思所想运行,是契约本身的功效,与具象化的木雕有什么关系估计连十巫都没在意过,小玉竟然连这个都能研究明白并加以利用,盛萤忍不住拱了拱手,“佩服佩服。”
这布包和布包里的东西就算再累赘,也是小玉的一番心意,盛萤并没有推托,还是将它收下,挎在了身上。
想一想这遭出发,挎在身上的可不止这些零碎,就连全家人也一个不少都要跟着,老的小的,死了的和宠物……盛萤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问巫罗,“我们要是出不来,这算灭门惨案了吧?”
巫罗点头,“你放心,我们要是都死了,在陈家村捣乱,过段时日自然会有判官去收拾残局,到时候你想递状纸伸冤也行,发疯也行,轮回只要还没崩,就会一视同仁。”
“那就好,”盛萤一笑,“我还挺想知道当厉鬼是什么感觉的。”
收拾完行头,又买了些面包和水,就当她们即将出发的时候,酒店居然还送来了指南针和一张地图,据说这张地图是当年建造酒店时,由风水大师和负责勘探地形的工作人员共同完成,详细绘制了温泉酒店附近所有的可去和不可去之地。
因为是纯手工绘制,为防纸墨受潮,用塑料薄膜密封得相当好。这张地图也是谢鸢要求保留并在今天送给盛萤的东西之一,她现在说好听点是魂魄状态,不好听就是鬼,就算能跑能动能说话,也不可能蹿到普通人的面前去要寄存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年前将所有时间节点算清并打上标记,以确定就算自己死了,事情也能有惊无险地发展下去。
这也是谢鸢比巫罗命短的原因之一,就算十巫天眼早开,可以抢一个先机,这种程度的精准占卜也需要付出相当高昂的代价,更何况谢鸢在两个封印信物的匣子上损耗很大,又是寿命又是魂魄……
以她的本事,当初绘制两张焱符应该只是将魂魄分割,形成了死后契约,所以谢鸢生前不受影响,刚一断气就四分五裂,甚至溢出了少部分留在地宫中,等着盛萤上她的钩。
地图很有点观赏价值,盛萤看过一眼后就将它收起来,放进了圆筒中。但凡通宵一点风水理论,就会发现这张地图有两个核心,一个核心浮在表面,是温泉酒店所在的伪龙穴,另外一个核心隐在暗处,也就是陈家村。
手握地图的人要是从温泉酒店这个点向外扩展,左看右看,这都是一张极其普通的地图,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它要是没有特殊之处,谢鸢当年就不会处心积虑要将它弄到手了,因此盛萤很确定,这张地图必须带去陈家村才能看出关窍。
这几公里的山路盛萤已经走过不只一次,遇到陡坡一类不好下脚的地方,还有孟扶荞帮衬着,根本不用担心,但比她还要轻车熟路的不是巫罗也不是小玉,而是盛希月。
小女孩比同龄人发育要稍微晚那么一点,完全没抽条,短腿加上棉裤和羽绒服,简直像个球,然而就是这个球在山野中健步如飞,幸好她不认路,否则盛萤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猴子要回老家了。
“盛萤,”孟扶荞附耳小声,“我观察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先给巫罗和谢鸢贴张符,这两个人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