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麻绳?”孟扶荞看得见,只是东西太过破烂,不仔细看实在分辨不出什么来,其实比起麻绳,这东西更像是很厚的蜘蛛网,纠结黏连,还沾着点灰尘之类的污渍。
孟扶荞话音未落就一挥手,那截东西翩然落下,正好落在她的掌心,孟扶荞用手一捻,黏腻的触感就连血屍也觉得有些心理障碍,“是麻绳,挂了很多年,都烂了。”
不仅是麻绳,还是质量很好的麻绳,能挂得住重物,麻绳腐朽断裂的地方残留着朱砂,因为时间太长,朱砂已经渗入绳结之中并且晕开,只有盛萤和小玉觉得那些朱砂痕有些像是符咒的一部分,至於是什么符咒,那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手电筒的光再度扫过去,那横梁上扣着的远不止这一根残破麻绳,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几百根了,只是有些长有些短,有些甚至没有绳头,只有一个空位,若不是被遮挡住的房梁颜色不对劲,都不会发现这地方也扣着麻绳。
“是不是於辉……”孟扶荞已经将手上的麻绳扔到了一边,那种黏腻感却挥之不去,她“噫”了一声,将已经掸干净的手又在盛萤衣服上象征性地抆了抆。
於辉曾经说他的魂魄被关在笼子里,吊在一个很暗的地方,周围跟他一样的魂魄很多,而这些魂魄到最后都化成了沉水潭边纯白色的精灵,怨气执念被抽取一空,看样子是喂了陈家村里豢养的什么东西。
当然来之前,盛萤已经分别问过陈亚萍和谢忱沣,这两个人毕竟是陈家村村民,参与过很多事,要是想知道村子里正在搞什么花样问它们当然是最简单的,可惜两个人对此一无所知,孟扶荞用了些探寻记忆的手段也没有任何收获,不过这也在她们意料之中,陈家村前几十年死的人并不知道后几十年的事,后几十年死的人当然也不知道现在的事。
不过谢忱沣当时的反应很奇怪,他刚开始一口咬定不清楚陈家村在搞什么鬼,过一会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谢忱沣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涩,他反问盛萤,“判官,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等盛萤回答,又一声不吭将自己装回了玻璃瓶中。
谢忱沣是个人,陈家村当年的幸存者,除了族谱上没有记载他的名字这一点比较特殊外,其它都比较平庸,占了自己师父的院子,有一处安身之地,靠一个小戏班子到处走穴挣点糊口小钱,暗地里继续着陈家村的计划,算计判官和血屍,最后却把自己给赔了进去,死相凄惨,连屍体都被折成团塞进了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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