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笑起来,本来想指着自己的眼睛告诉盛萤“显而易见,血屍不会近视”,结果话到嘴边拐了一个弯,变成了,“真亮堂。”
血屍什么都不用仰仗,盛萤知道,十巫知道,了解它这个物种的人都知道,所以理所当然的将强大者当成不会折损的工具,有时候都想不起来血屍仿造的对象是人,有欲望有感情,甚至还额外锻造了一颗黄金的心脏,用来模拟跳动……
地上的痕迹当然也笼罩在阵法中,描绘阵法的金光并不外扩,只是一种线条的呈现方式,因此无法照亮四周。孟扶荞发现刚刚出现的东西不知为什么正在腐烂,她刚刚踩中的一截胳膊直接就断在了这里,白骨都从中袒露出来。
按理说腐烂的躯体应该有相当刺鼻的气味,但是盛萤和孟扶荞都没有闻见,就好像……
盛萤忽然问,“是泥吗?”
“嗯,”孟扶荞点了点头,“是泥。”
血屍的躯体就是东海泥捏成,因为仿造的是人,所以孟扶荞流出来的血也是鲜红色,陈家村曾经想要制作血屍,又有谢鸢从旁协助,当然也想过用泥捏出身体,肯定没成功,要是成功了,陈亚萍就不会诞生,黑暗中也不会潜伏着断手的怪物。
更让孟扶荞惊讶的是,这泥跟周边山区的泥味道都不同,倒是跟自己身上的很相似,说不定还真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海泥。
盛萤在手电筒的光亮中看着孟扶荞闻闻空气,又低头闻闻自己的手臂,然后又闻闻空气,确认什么似得往复好几次,神色认真又严肃,一整个可爱的不行,她忍不住招了招手,等孟扶荞带着疑惑的表情走近了,她便屈膝仰头,飞快地亲了下孟扶荞的唇边,血屍眨了眨眼都没来得及反应,片刻之后才反客为主,轻轻咬了下盛萤的上唇。
冬天总是很干,盛萤又是个极度需要水分滋养的人,孟扶荞轻轻一咬,她的唇面就裂开了,血腥味爆发出来,孟扶荞沉溺了一瞬才小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盛萤也反咬了回去,血屍本来应该皮糙肉厚,刀砍下来最多留道白印,盛萤却很轻易的将孟扶荞唇面咬破了,血屍甚至疼得“嘶”了一声。
平常什么锁链穿骨,什么自挖心脏……孟扶荞都能忍,再疼也休想从她脸上观察出半分,但盛萤的齿尖碰过伤口,细细麻麻的疼和痒让孟扶荞神经短路,可除了疼之外,孟扶荞还有一个念头:“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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