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荞一直很饿,之前吸食盛萤的血只能勉强顶一下,那些糖也是一颗接一颗,口袋里已经空了,孟扶荞也不是很想继续吃,她的味觉在逐渐退化,到现在为止虽然还能捕捉到一丝甜味,但也只是很单纯的甜,没有其它调剂腻味的很,以前孟扶荞也没觉得有多难忍受,自从尝过巧克力香、奶香、梅子香……纯甜味就单调且令人厌烦了起来。
孟扶荞的目光动不动就落在盛萤脖子和手指间,狩猎的本能翻涌,她甚至不敢碰盛萤,怕遏制不住自己欲望。
“盛萤啊……”孟扶荞将掌心摊开,隔着黄金的心脏轻轻贴在盛萤的右手上,那枚血屍的遗物便慢慢消失在空气中,随后孟扶荞顺势牵上了盛萤的手,她摩挲了又摩挲,最后还是没舍得下口。
“算了,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能分得清。”
盛萤看着她眨眼睛。
随着镇物的消散,按理说阵法应该解开了,但从盛萤取出那枚黄金心脏开始,镇物的位置已经产生了多次变化,阵法却不为所动,这种违背常识的过程会导致更加违背常识的结果。
果不奇然,本该破除的阵法却扩散开来,金色的光芒如同浪涛一层层泛起涟漪,现在整个陈家村,甚至更远一点的丘陵群山都笼罩在阵法之中,但也有个好处,盛萤她们终於能从祠堂里出去了。
陈亚萍还坐在棺材边,认真地做针线活儿,陈冉的人皮已经完成了一半,器官也拚凑得七七八八,这已经是盛萤第三次将木牌契约交给别人,她自己倒是心宽的很,解释说:“陈冉的心脏是靠我的木牌才能跳动,所以放在她那里安全的很。”
孟扶荞却被气的不行,她原以为盛萤曾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肯定是因为信任,还有自己在她心中的特殊性,却没想到转眼她又能将木牌交给今天才见面的陈冉?!
“嘶,疼……孟扶荞,你要是真饿了,咬我一口也行,拧手指疼呢。”盛萤轻声提醒,孟扶荞这才发现自己的五指跟盛萤的搅拧在一起,血屍皮糙肉厚无所谓,对判官来说就跟拶刑(注)差不多了。
她赶紧松开,又给盛萤揉了揉。
祠堂外面是个晴天,但不是超度陈妮时的大晴天,太阳晒得人头脑发懵,看地上新发的草和村中刚开花的桃树,现在应该是春季,即便是个晴天,天气依然薄凉,可是穿一身的棉衣和羽绒服又有点太热了,站在祠堂门口才一小会儿,盛希月就起了薄汗,她将衣服的拉链拉开,敞着怀,很怀疑地拉了拉小玉,“这里就是衙门吗?好美啊!”
陈家村本身坐落在青山绿水间,几十近百年前的房子又都是些砖土房、茅草屋,挡风避寒不行,却与周围环境相处融洽,村子里还养了两三条狗,年纪都大了,走到哪儿就在哪儿趴下睡觉,大概是年轻的时候看家护院付出了很多,陈家村的人也记着老狗的贡献,所以家家户户都留着狗洞,狗洞里放着一个破碗,谁家有吃剩的饭菜,都往里倒。
当然,那个年代能剩饭的人家少之又少,老狗估计得绕小半个村子才能混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