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此之前,判官们先回了藏身处一趟,已经确认衙门里没什么危险,最大的危险就是自家血屍的时候,让它们回到棺材里当然是个很好的选项,无论棺材和棺材上的封印有多么脆弱,好歹也是一层防线,总比大咧咧的“裸/奔”强。
而血屍们也没怎么反抗,刚刚孟扶荞所说谢鸢所说,它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得到自由纵使虚无缥缈,上别人的圈套打起来却随时可能发生,内部矛盾归内部矛盾,要是有人利用这种内部矛盾,血屍肯定不会让对方得逞。
暂时解决了后顾之忧,判官们围着桌子开始边喝酒边发疯,盛萤封地形成衙门的时候已经入夜,今天又是个周末,除了徐果之外还有其它人也买了吃的,准备窝在家里或宿舍看看电视,渡过一个平静的晚上。
现在这些东西就只能堆在面前的圆桌上跟“同事们”分享,加上谢鸢和巫罗也在,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领导组织的团建,只是工作艰难团建难得,可能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判官的发疯也是有逻辑在的,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干脆什么提议都说一遍,譬如陈冉现在虽然是“活人”,但也能尝试超度一下,十几个判官一起写案卷,就不信轮回系统无动於衷,再有布个阵,将盛希月和陈冉放在里面,通过阵法告诉轮回,你有两个人质在我们手上……然后谢鸢纠正,第二个办法把陈冉换成盛萤会更好用。
总之乱七八糟,最后还是盛萤问了一个问题,“轮回是存在但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能确定它被摧毁了,又怎么卡时间进行新老交替,是先将新的建好再破旧的,还是先破了旧的再建新的……时时刻刻都有人死,有魂魄在飘荡,新旧交替之间哪怕耽搁一秒都有可能天下大乱,孟扶荞,你和陈冉的计划又要耽搁几秒?”
盛萤被扯入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解的东西也比桌上其它判官多,她面前摆着一罐杏子酒,已经空了,因为身体不好,盛萤从中药吃到西药,平常一点酒小玉都不让她沾,今天却也没有特别阻止,反正衙门里这些人都是有现在没未来的,盛萤还要更惨一点,她都预定好要被活埋了,就是现在想吃鲍鱼花胶,小玉都会想办法,何况是一小罐子酒。
盛萤酒量实在一般,一小罐杏子酒脸便有些红了,她微微撑着下巴,“我的建议是先将新的轮回建好,但我不想死,也不想希月跟着我一起被活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阻止血屍危害人类”以及“建立新的轮回体系”这种大事上,却忘了若要完成这两件事,必须要牺牲盛萤和盛希月,陈亚萍心好,但也不是活佛,她当年放走陈妮的时候虽不清楚陈家村究竟有什么使命,却也知道祭祀是为大事做铺垫,可她还是将陈妮放了……
打生桩远不是将人活埋那么简单,埋在地下的人要永世受苦不得超生,如同悬崖上的普罗米修斯,每日被鹰挖开胸膛掏出心肝,困在时间和痛苦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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