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本来夹了一筷子正往嘴里送,闻言立刻吐了,惊道:“什么?”

她的筷子掉在案上打翻了碗,乒乒乓乓一阵响。

这动静吸引了薄长史的注意,她过来的时候嬷嬷正搂着傅平安,而阿瑛跪在地上解释着:“这不是您养的兔子,这是薄长史打来的野兔。”

薄长史於是知道了情况,她觉得好笑,听见傅平安带着哭腔说:“那我的兔子在哪,我要看看。”

阿瑛和阿绿连忙跑去后面的板车,最开始兔子是和傅平安一起在她的马车上的,但是后来因为兔子一直拉屎,就放到了后面运粮食的车上,那兔子天天啃菜吃草,比边上运送的人过得还要滋润。

兔子放在竹编的笼子里提过来,果然是生龙活虎,胖了一大圈,傅平安把它们捞出来搂在怀里,问:“你们分得清自己养的是哪一只么?”

阿绿道:“自然分得清。”

她指着其中一只:“这是我养的。”

傅平安见到兔子还活着,已经平静下来,她见“平安宝宝真可爱”又在刷“平安真可爱”,有些扭捏地直起身,又看见洒在地上的粟米饭和兔子肉,露出了有些可惜的神色。

这时她听见边上说:“还愣着作什么,收拾掉。”

她抬头,这时才看见

了薄长史,她神情一僵,顿时想,现在的行为,会不会成为她品行不好的证明呢?

如此,本来就不好意思向薄长史提出识字的傅平安开始焦虑了。

她看着薄长史不断欲言又止,但到晚上也没说出口,晚上因为没到驿站,便就地扎帐篷过夜,傅平安只让嬷嬷陪着,到了晚上等嬷嬷睡着,便拿薄被罩住头,轻声道:“你在么?”

没有文字出现。

傅平安有些失落,这失落甚至变作了委屈,她掀开了被子,偷偷掀开帐篷的一角,看见外面摇晃的火光,侍从和护卫围着篝火,横七竖八睡了一地。

里面没有薄长史,因为薄长史睡在另外一个帐篷里。

她隐约有种感觉,眼下的所有人里,薄长史是和她更相似的。

正思考着,虚空中突然飘过一句——

【失眠的一天天:她不在我在,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说。】

傅平安眨巴了下眼睛,她记得这个名字,她记得对方和“平安宝宝真可爱”聊天聊了许多,也记得对方早上因为自己不认识“学富五车”这个词嘲笑自己。

她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不如“平安宝宝真可爱”温柔可亲,却又看见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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