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也乐於给她这个面子,便接道:“哦?是如何看出来的?”

徐谓青道:“其实很简单,她前呼后拥,带了十几个奴仆,却没有豪绅之气,彬彬

有礼,穿着看着朴素却是上好的蜀州锦,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会诗文,但周围其他人却并不轻视她。”

她微顿,又说:“大多数诸侯,并不像陛下一般才华横溢内外兼修。”

傅平安笑而不语。

【长安花:看吧,我给你找来的诗还是不错的吧。】

湘王想要买马,徐谓青自然还是不卖,湘王身边便有侍从傲慢地问徐谓青,知不知道眼前的人的身份,徐谓青便说,有缘无缘,并不是看身份的,若是无缘,这马就算到了你手中,也留不了多久。

傅平安微微直起身,道:“你在湘王面前如此傲慢,不怕得罪她么?”

“她不知我的身份,我也不知她的身份,谈何得罪呢?”

傅平安一愣,不知为何,想起阿花来,想起两人蹲坐在床头,对方轻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要问我是谁好不好”的那一幕。

其中的缘由,或许是一样的。

傅平安想到此,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徐谓青便问:“陛下何故发笑。”

“朕只是想,湘王没对你做什么,许是因为她不仅看上马,也看上人了吧。”

徐谓青神情得意,嘴上却只说:“或许吧,总之臣虽不卖马,湘王却也没有强求,甚至邀臣骑马游猎,於是臣便仍装作不知她身份的模样,与她同游,三日之后,臣见她仍对马念念不忘,便说要把马送给她,邀她来臣家中,然后在马厩用匕首在她面前将马杀了。”

“臣在湘王惊骇之中告诉湘王,这马是陛下的,终究与她无缘。”

傅平安简直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她对此只能表示:真的怪吓人的。

“臣质问湘王,是否知道叛乱的结果会是什么,如今她坐拥万亩良田数万户百姓,但若决心谋逆,这些东西都会化为乌有,放下眼前的生活却谋一个不确定的可能,真的值得么。”

“她竟没有杀你。”

“当时左右无人,臣本能跑,但没跑,湘王召来侍从,将臣关入廷狱了,正是因为这,臣如今才归来,臣本来就有把握,湘王软弱,是不敢杀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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