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瞟了
她一眼,轻飘飘道:“这是陛下的计划,你要是说出去,虽然你我是好友,我可能也只能……”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费茗颤了一下,瞪大眼睛,陈宴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别怕,说笑呢,你不会传出去就行。”
费茗摆手:“自然,自然。”但嘴里苦得很,恨自己为什么会住在附近。
她想走,便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家中有个药酒,很适合让孙仆射喝一点,暖暖身子,我去拿一下吧?”
陈宴道:“你如今怎么能走,孙仆射还不知道如何呢,我替你去拿吧,反正嫂子也认识我。”
说着,也不顾费茗还想说话,就从院门出去了。
费茗拍了下大腿,唉声叹气,只好现在院子的石墩上坐下了。
待陈宴回来,阿枝终於醒过来了。
她浑身酸软,有种不知今夕适何日的感觉,见王霁坐在床边,心下一紧,环顾四周。
薄孟商送来的东西,她都已经收起来了。
她松了口气,这时才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霁道:“你这来信如此凶险,为什么不和我说呀。”
阿枝脑袋还懵懵的,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顿时身体一僵:“你看见了?”
信期其实是很狼狈的,没有服隐信丸的第一次,阿枝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种动物,只会循着味道去本能地寻找什么,这种样子被人看到,她会觉得很尴尬。
王霁道:“看见啥啊,我只看见你三天没吃饭,晕过去了。”
阿枝这才明白过来,不禁苦笑,见周围没其他人,便低声道:“我平日里都是服隐信丸的,隐信丸有个不好,就是会叫人昏睡,我大约是昏睡过去,没醒过来。”
王霁后怕道:“这也太危险了,就算非得服药,你也要找人替你守着啊。”
阿枝嗫嚅:“……从前不曾这样过。”何况,她无依无靠,还能找谁呢?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浮现出薄孟商的身影来。
她连忙摇了摇头,把这影子甩了出去,心想,对方已经远去千里,何故竟会想到对方呢,真是没道理的事。
王霁也想到了这茬,她和阿枝虽然大多数时候
聊的都是工作,但是两人在宫中几乎朝夕不离,时间长了,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比方说阿枝是地坤的是,虽明面上没人对她明确说过,但时间久了,通过一些传言和间接的对话,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阿枝是孙家领养的,估计没有家人,她自然也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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