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被送着到了大门,阿枝刚要上车,一个瘦弱男子跑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女娘救救我,我从前是有眼无珠,若这样被赶出去,我肯定没活路啦。”

是那门房。

阿枝心生不忍,正要说话,陈宴一把将她抱起塞进了车厢,然后一脚把门房踢到了边上,回头冷冷望着孙家家主:“你们家中下人是不是没吃饭,这么一个人捆不住,还是家中穷到买不起绳子,能让他跑到我们跟前来?”

孙家家主白着脸,高声道:“来人,来人,把他捆了,扔到柴房。”

她确实是吓到了,因眼前这女郎的眼神,只一眼就叫她遍体生寒。

那绝对是杀过人的眼神。

陈宴上了车,把牵引牛的绳索递给费茗,叫她驾车,自己进了车舆,王霁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进来了?”

陈宴挑眉:“我怎么不能进来。”

“这、这……”她瞟了阿枝一眼,心想,这不是因为阿枝是地坤,陈宴是天干么。

可转念一想,平常在宫里共事,好像也没在意过这事。

陈宴冷哼:

“怕我看上她啊,不会,我最讨厌这种软弱的傻子。”

王霁不服:“怎么说话呢!”

陈宴道:“我说错了?你刚是不是心软了,我看孙家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把这人放到你跟前向你求情。”

阿枝低着头:“他也没做什么……他们都没做什么,我现在自己赚俸禄,本来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孙家给我提供住得地方,我已经满足了,这次只是意外……”

她声音越来越低,过了一会儿,见陈宴居然没继续说她,抬起头来。

陈宴望着窗外,神情冷峻,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霁也看出来了,陈宴的反应有点过激,许是从前遭遇过什么,想问,又觉得有点失礼,於是三人一路沉默,一直到了费茗家里。

他们在费茗家休息了一会儿,吃了晚饭,见阿枝好了许多,便准备回宫复命。

本准备让阿枝继续留在费茗家休息一晚,阿枝却不愿意,说无论如何也要入宫去向陛下请罪,於是换了身衣服,三人一同回宫去了。

……

天色已经抆黑,傅平安望着天边的最后一缕紫红色,发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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