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空气灼热,脂香萦绕。
在过於近的距离下,药物的作用开始变得有限,地坤的信香完整地刺激了陈宴的鼻腔,她距离结热期还远,近来没有吃药,如此只清醒了几息,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渐渐灼热起来。
更何况,她在美人怀,衣衫皆凌乱。
那咬在肩膀的牙齿,向上到了脖子,又到了耳垂,人开始昏沉,疼痛也开始减轻,於是渐渐只觉得无边艳色迷人眼,细细密密的疼变成了细细密密的痒,她如坠云间门如浮天际,忽然一击重锤砸在她的头顶,并一声喝骂:“哪里来的贼人!”
……贼人?
不会说她吧?
……
这晚日落时分,陈宴呆坐在宋家厢房床榻上,摸着后脑杓怀疑人生。
她的后脑杓有个巨大的包,她的胳膊上有一排牙印,从胳膊肘蔓延到脖子,全是那据说是宋霖的人咬的——陈宴在被咬的时候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人是宋霖,但后来宋家的仆人“救”了她,打晕她后拉住宋霖把她拖出了亭子。
她醒来的时候,一个小丫头一脸望着登徒子的表情瞪着她,说:“客人先在厢房休息吧,其余是等咱家女君醒了再说。”
等下,吃亏的到底是谁啊?
到底是为什么她要被用这样的眼神看啊?
虽然……虽然她是有些反应,但那种情况没反应才不正常吧?
就算是她不停地对自己说着要大局为重,此时还是不禁有些愤恨,但平静了一下,她的脑海中开始冒出别的想法。
宋霖一定是地坤。
虽然宋家下人称她为女君,她亦袭了爵位,但是从宋家下人看她的态度来看,他们也相当清楚,宋霖就是地坤。
如此,陛下所说的“扮猪吃虎”便有了道理,传闻中她因太过纨絝而被退亲的事也有了隐情,宋霖的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她作为地坤嫁人,爵位显然就要不落於旁枝,要不干脆断绝,是因为这,她才假装自己是天干么?
陈宴在房间门里转了两圈,意识到现在的问题是,她很危险,宋家隐瞒此事袭爵,是欺君之罪——当然以她对陛下的了解,若宋霖有别的才能,陛下是不会在意这件事的,但问题
就在於,宋霖不知道。
她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想到此,陈宴连忙从床上起来,试图去推门,门果然是锁了,她忙道:“在下知错了,求求姑娘,让在下再见你们女君一次吧?在下真的有要事相商。”
没人理她。
她只好咬牙道:“我是陛下近臣,左军副将,英国公不可能见我失踪而无动於衷,到时候要是严查,你们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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