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仆忙连滚带爬地跑了。
费茗愈发确定,脸上却故作镇定:“这是何意?”
管家笑道:“小子无状,叫大人见笑了,咱们夫人其实就是贪凉染了风寒。”
费茗也不反驳,只道:“中宫下令,在下也不能不上心。”
她诊断了脉象,心一阵阵下沉,面上却不显,只道:“在下开个方子,先吃着,看看情况。”
这脉象,实在太像风寒,但是反应,却不那么像。
管家见她似乎没发现,隐隐松了口气——实际上昨日夫人病后,不过一日功夫,所有附近伺候的奴仆也全开始了相似的症状,他们也是因此才慌了。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敢报瘟疫上去,若真本定性为瘟疫,上面肯定是要罚的——毕竟眼下看来,这病就像是他们买来的流民带来的。
因为病症尚轻,他们心中难免抱着侥幸,觉得这或许只是传染性较强的风寒,只要及时把染病的人全送走就行了。
眼下看来,还是有可能的,这不,宫中的太医也并不觉得是时疫啊。
但费茗实际上也只是不敢确定。
就算是她,心理上也一时难以结束,毕竟若是瘟疫,那他们这群人……
光是想想,就要打个寒颤,她急匆匆跑到皇后那复命,将经历的事都说了。
洛琼花听费茗一一到来,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捏住袖口,手心全是冷汗。
怎么办,该怎么办。
要去问陛下么?
对,是该问问陛下。
她站起来想走,却又停住脚步,对身边的琴荷道:“你去找拱仪司司长祝澄,叫她将所有出口都找人看守住了,所有试图离开的人,全部都扣押下来。”
琴荷闻言颇有些惊讶地望了洛琼花一眼,觉得洛琼花此
举很有章法,下令也很有气势。
都有点像从前的陛下了。
……
洛琼花却不知道自己得到了琴荷的极高评价。
就算下命令时,她也心慌意乱,脑海中想着从前听说过的传闻。
她虽没有经历过瘟疫,但是西市的人却是有的,小时候便听很多人提起过。
没有一个人提起的时候不面露后怕,甚至泪洒现场,据说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很快便传遍一乡。
一地有疫,足够毁掉数十村落,一户人家,可能一日之间,便家破人亡。
如今那么多朝中要员同吃同住,若真有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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