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平生早就发现对方看不惯自己,但听到他没有来由地批评自己手下的士兵,还是有些不高兴:“有哪里不足,但请田校尉指教。”

田季指着正拿着长矛和别曲士兵对战的葛同:“这人是你部下吧,怎么回事,病恹恹的。”

葛同果然看起来很吃力,这自然也有对手比他高上一头,看着就强壮许多的缘故,但他本人看上去,也确实有些疲惫。

霍平生顿时有些尴尬。

她想葛同可能是因为连续几晚都陪她去那沙柳林,所以没睡好。

田季见霍平生不说话,顿时带着教训的语气道:“按我的经验,这人一看就是晚上不知道去哪浪去了,你可是没看管好?你年纪小,手下的士兵难免不听劝,实在不行,就由我来替你教训教训。”

霍平生道:“不用了,属下会自己解决的。”

田季皱眉,还想找找霍平生这一曲的问题,

但看来看去,发现对方的队伍中的其他人,竟然都表现得堪称完美,比起其他的曲部,霍平生手下的士兵虽然年纪也都还小,但每招每式,看上去都更有章法一些,而且神情冷静,气息也不乱。

霍平生也不是出自什么世家大族,难道真有什么特别的练兵方法不成?

哼,想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若是田季询问霍平生,霍平生一定会告诉田季,练兵的方法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每日练习站军姿、跑步、不间断地练习,练习士兵的服从力罢了。

但是田季显然没有什么不耻下问的意思,他只为自己居然不能从别的地方挑出毛病而感到不快,看了半天,又看回葛同。

然后冷冷道:“练习不精,态度也不好,训练完,罚十军棍。”

就算真的态度不好,也绝不至於到罚打军棍的程度,霍平生道:“田校尉不觉得这惩罚过重了么?”

田季道:“十五军棍。”

霍平生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田季便假笑道:“霍军侯要是心疼,要不替他领了。”

霍平生直直看着他,半晌道:“有何不可?”

田季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霍平生还真愿意为了个小兵去领这样的刑罚。

他不知怎么更不快了,嘲讽道:“霍军侯爱兵如子呢,真有名将之风。”

训练结束,霍平生果然不卑不亢领了军棍,葛同得知只自己的缘故,便连忙拦下,说还是由自己领接下来几棍,於是霍平生领了五棍,他领了十棍,霍平生看上去没啥,葛同皮开肉绽,丢了半条命。

霍平生不知道这是身体素质的差异还是在打她的时候施刑人手下留情了,她让别的士兵扶着葛同先走,自己去房间找伤药,刚拿了伤药出来,便听见外面传来田季的声音——

“……也不是对她有意见,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不就是拿了哥哥拿命换来的赏赐么,要不然她一点军功都没有,怎么可能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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