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陛下会不会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呢?”
阿枝这么说完,望向门口。
薄孟商和徐谓青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
两人很快便走到了营地的边缘,徐谓青开口道:“允俐去世的事,你知道吧。”
“自是知道,陛下发了祭文……”这般说着,垂下眸去,心中亦是泛起酸苦与刺痛。
他们三人的情谊,大约是比想象中更深的。
当年一路南去,路上艰难暂且不说,就是在南越开荒,他们也是实打实一起在山中风餐露宿,在田野中挖渠开垦,三人的性格开始并不合拍,但五年里却渐渐变得不分彼此,在薄孟商过去的三十多年里回忆里,那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说阿枝是她情窦初开的梦,那方允俐和徐谓青见证得便是她奋斗的岁月吧。
却听徐谓青又说:“当日叛乱的正是蓝瓦寨,你记得吧,当初咱们去挖水渠的那个,允俐说不信,要亲自去劝劝,觉得定能劝好的,结果刚到了战场上,一枝竹箭,那么长的,就扎穿他的脑子了……”
薄孟商叹了口气:“之前我去找你,你都不见我,这次突然来见我说这个,是做什么。”
徐谓青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而已,当初你抛
下咱们俩,一个人回了魏京,允俐还问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半年未归,还当是有事绊着了,结果新州牧就过来了,当时多生你气啊,觉得你在魏京过自己的好日子了,就留咱们在南越开荒呢……”
这话说得薄孟商又是一阵尴尬,开口问:“新州牧是怎么样的人?”
徐谓青道:“他是个老好人,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爽快放了权,除了做些文书工作,别的也就是不参与不打搅……”
话音未落,薄孟商冷不丁道:“抱歉。”
徐谓青沉默下去。
薄孟商便又说:“你如今回来了,陛下一定会让你高升的。”
徐谓青看着她,却微微一笑:“陛下还没找回来吧?”
薄孟商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用诳我,羽林军借口寻找叛贼,仍大批在外,可是若是陛下已经回来了,营中留下的护卫也未免太少了。”
“你想太多了。”
“但我不觉得陛下失踪了,我觉得陛下可能只是有事离开了而已。”
薄孟商一愣,又听徐谓青说:“不信便且看着吧。”
薄孟商心中一动,但仍不欲多说,便转移话题道:“你找我出来,便是想说这些么?”
徐谓青摇头:“我找出来,是想问你还想不想回南越……”
薄孟商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