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月弥呼吸一窒,直觉心脏骤停,连忙又往后退了出去。
回到门口,正慌不择路要跑,却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
思索间,柯蓝鸢出来了,看见她皱眉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柯月弥道:“刚来,你是怎么回事,今日没去太学么。”
“干嘛去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柯蓝鸢摆手。
柯月弥看见对方腰上多了一块水色颇佳的玉佩,脚上的鞋似乎也是新换的。
柯月弥试探着道:“只是想着,这两个月怎么没来问我借钱了。”
柯蓝鸢顿时恼羞成怒:“我自然也有来钱的门路,真以为没你不行了?”
“行行行,就是
问问呗,你也不必为了一点点钱就不好意思,我有自然会给你,毕竟,咱们才是同族。”
柯蓝鸢闻言微怔,似乎也被说服了,微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镯子,递给了柯月弥:“之前问你借了不少钱,这个给你,算利息。”
柯月弥伸手接过,指尖微颤。
“怎么了,冷?”
“嗯,不觉得有些降温了么。”
柯蓝鸢笑了笑:“你还想进宫做那魏天子的昭仪么?”
“嗯?”
“再等等,未必没有机会。”
柯月弥仿佛是没当回事一般地随意笑了笑,心中却一阵阵发冷。
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深夜,她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听到的陌生胡人所说的话——放心,绝对活不下来。
谁活不下来?
柯蓝鸢又为何说,她会有进宫的机会?
再联想近日魏京的风波——
临近秋试,朝臣却罢官,有人说这是因为陛下刚愎自用,却也有人说,这是大臣以势压人。
柯月弥其实不想管这些事的,但身在太学,这些事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今日她还听说,秋试的事已经完全交给了太学处理,明面上的负责人是博士祭酒,实际上是云平郡主,还有就是,前几届毕业的几位学生,在私底下号召——
有那么多人罢官,正是他们能任职的机会,就算没有正式官职,也可以去公廨里投名试试,说不定就会被用上了。
这言论一出,便是很多低等世家的子弟都是蠢蠢欲动,今日太学实际上都没什么人在上课,都去找门路去了。
她如今看了一些书,也渐渐能看出一些门道来,显然,陛下和一些官员在打擂台,眼下看,两方都不想认输。
除非出了什么能决定一切的事。
比如说呢?
这事实在有些超出柯月弥的思考范围了,但是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