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谨慎,她连新晋的侍卫统领都没有相信,而是叫来了祝澄。
幸好,这个人还是被抓到了。
但只有一个人么?越是在意,越是谁都不相信起来。
傅平安望向身边的任丹竹,微笑道:“你不会被收买,对吧。”
任丹竹看着这笑容,只觉得浑身发寒,忙抬手起誓:“臣绝无二心,上天可证,更何况臣一手医术也是陛下赠书所赐,陛下对臣而言,如亲师一般。”
“对,所以朕也只信任你。”
她这么说完,身边洛琼花抆了抆额上的汗:“别吓任太医,陛下,臣妾好像真的要生了。”
傅平安紧张起来:“快,来人,扶娘娘躺下。”
她转头望向祝澄:“严刑拷问之类的朕就不多说了,不能让他那
么简单的死了,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其实不用问也无所谓了,把柯蓝鸢抓了,陈文仪一家都盯紧了吧,若有异动,便全部抓捕……”
这么说着的同时,眼睛不住往屋内描,额上也沁出细汗来,於是干脆道:“应该没其他吩咐了,其他你见机行事,实在不行,用对讲机联络。”
祝澄连忙应下,匆匆退出去了。
而傅平安也立刻往产房走,琴荷见状连忙拦下,道:“陛下,这产房你怎么可以随便进呢?”
实际上,进了这屋子已经很不合规矩。
傅平安直接绕过她走了进去:“为何不能进,朕偏要亲自看着……”
说到这还中气十足,但接触到洛琼花的目光,又有些心虚,接了句:“可、可以吧?”
洛琼花只觉得肚子一阵疼痛,却又忍不住想笑。
便略带嗔怪道:“臣妾此时很丑。”
傅平安走过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捏紧了洛琼花的手:“不丑,别这样说。”
她靠在洛琼花耳边,低声道:“听说有的世界,凡是女子就能生子,若我能给你分担便好了……”
洛琼花怕卸了气,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傅平安靠过去,用脸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洛琼花闻到熟悉的白芷香气,但和从前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不再那么苦了,带着清冽的香。
这香舒缓了身上的不适,令她没那么疼痛了,迷迷糊糊地,甚至好像做起梦来。
梦见小时候在后院挖了个土坑埋蛐蛐的屍体,母亲皱眉看着她,她抬头道:“种下了之后,来年会长出新的么?”
母亲一脸无语,却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会的。”
她於是欢欣雀跃地跳了起来。
后来她知道了,只有花草才能种下之后来年长出新的,便在心里想,以后若有了孩子,一定不会用这样的瞎话骗他。
一定不会。
清冽的白芷的香气萦绕在鼻翼。
温暖而干燥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