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近着脸、指尖揉着指尖,细密感受爬上心头,阿喜得意又羞涩,趁着女帝垂头瞬间,冲身后死对头挑了挑长眉,刻意将野心暴露。
任诗情竖起十指,窍手如脂如玉,故意讽刺:“只怪我愚笨,想不出邀宠的法子~”
“皮若是破了,千万不要沾水,汤药让宫人熬煮,你陪朕说些话就行。”
秦妍看向空荡荡的虚空,那个身影一直未曾出现,她在心里叹息,嘴上却温和:“实在是秋风无孔不入,殿内太过冷清。”
阿喜虽没什么心机,但她和任诗情内心想法是一样的。
女帝纵容慕容安然,疼爱已非寻常,若不将人心拉回,很快便要-独守空房,可怜数羊。
阿喜轻轻入了女帝的怀,原想继续隐瞒,但被一番温柔对待,觉得说谎没必要,索性掏出心窝话,“陛下,阿喜是故意烫伤自己的……终究是您分的爱不如先前了,臣妾以前一无所有,遇见陛下,有吃不完的包子,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其实倒不是在意这些,有一人拥着臣妾入眠,给予温暖、给予美梦一场场,将经年凄苦用糖衣层层包裹,磨散往日与人、与野狗夺食的凄苦日子,便是阿喜的乞愿。”
秦妍将一字一句听进心里。
她不知这趟穿越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寻出乔御澜最爱的那个人,但毋庸置疑,乔御澜被人爱着,深深地爱着。
无论是慕容安然还是四妃,皆是一腔真心。
爱人总比被爱要辛苦,秦妍将人搂住,温热的身躯暂且安慰着受了伤的心。
此时,宸妃领着乔九幽前来探望,二人见榻上温情一幕,倒也见怪不怪。
阿喜不好再撒娇,她从人怀中起来,端过案上水晶碟,捏起碟中浆果,一颗颗喂起女帝。
乔九幽端过茶来吃,平静道:“瞧着陛下身子大好,口味尚佳,总算是放心了。”
宸妃点头回应:“陛下的病要休养,不可颠簸行动,需在行宫养上一段日子,我与陛下商议过,就让九幽你,代为摄政。”
“摄政,”乔九幽凝住目光,端着茶盏的手一动不动,想着这一切,太过於顺遂人愿,但面上还得推脱一番,她放下茶,笑道:“陛下休养期间,九幽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待陛下康健,臣还是偷懒一日算一日。”
鲜甜的浆果在舌尖萦绕,苦药味荡然无存,秦妍边吃边想,此次穿越并不是要成为千古一帝,没必要抓着权力、金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该是从琐事中跳脱出来,将主要精力放在未尽之事上。
她道:“九幽,你可偷懒不得,婚事就定在年末,成了亲,必须学着掌事。”
乔九幽盯着女帝的红唇未曾回应,少卿,她垂头笑了笑,窍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睫羽拢着柔光,粉唇轻启,淡淡道:“九幽想着,事儿还需一两年,不曾想这么快……”
宸妃递过微笑,静雅容颜上溢满自豪,“历练得趁早,想着陛下三岁登基、十二岁掌权,一路风雨,艰辛异常,终得如今开荣盛世。”
说完,宸妃爱意满满的递过眼神。
秦妍与之对视一眼,匆忙放下眼睑,她的脸上有点烧。谎言没被戳破之前,她要继续被冠以乔御澜的无上荣光。
“来陛下,吃个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