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救陛下中毒丹药为诱饵,迫我上钩,”慕容安然手指扣着桌边,咬着下唇,像个犯错的儿童,十分拘束,“亲了、摸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慕容老将重重啧了声,新旧权利未曾更迭干净,卡在两位帝王之间,很容易翻船,得罪其中任何一个,后果皆是慕容氏不可承担的,他见人面露羞愧,少不得安慰:“迫於无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你和殿下至这个程度了,就没想过……”

慕容安然赫然打断,抬头不满道:“可孩儿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事做的没意思,如同嚼蜡。”

“哎。”慕容敬敏摸着脑袋,好一阵长叹,自家孩儿身性特殊,岂能用常人眼光看待,但依着男女关系,身下之人无需是心爱,为完成任务,横竖进出几下,但乔九幽非寻常妇道女子,不得满足,哪里会放人离开。

父女俩皆是一副难看表情。

“爹,也许在您看来,是好事一桩,连得两位帝王青睐,慕容盛势当一路高走,绵延数年。但乔九幽不是好人,绝非做皇帝的料。”

慕容安然瞧出对方浮躁心思,她从椅子上起身,走上几步,将厅堂大门关紧,折身返回,直言道:“话既出口,那就得明明白白,待她登基为新帝,我若不从,慕容氏祖先怕是要被开坟鞭屍,就冲这股阴气,可知其变态和可怕。

对我既如此,待她癫狂暴怒之际,一言一语,天下恐遭大殃!

就在今早,为胁迫儿臣与之鱼水之欢,视百姓为蝼蚁,以他们性命为筹码。言下之意,要挑起纷争,亲手葬送将士性命……手段狠辣,心思惊悚,令人胆寒……”

慕容敬敏紧蹙眉目,扯着嘴角,不敢信自己听到的一字一语,他连退数步,至交椅前,缓了好半晌,慢慢吐出几句话来:“民为帝皇子,如此心狠手辣,可堪为人?我慕容氏为她乔氏牺牲无数,到头来竟为床事,掘坟开棺?”

慕容安然上前一步,继续道:“再有,太傅张文梁暴毙,赵富来速升大内总管,与她脱不了干系。皆是一句话的因由,一死一升。滥用皇权至这地步,用不了三五年,朝廷上下一派乌烟瘴气,要说难听点,玉琼要出个亡国暴君。”

一连数语,像是一锤重击,正中胸腔,慕容老将失重般跌落於座,瞠目结舌。

“不是孩儿有心造反,是乔九幽,不配为帝。”大将军放低声调,犹豫半晌,坦诚道:“早上,若不是没佩刀,即便诛我慕容氏九族,孩儿也要砍了她!”

“混帐……想我慕容氏历代祖先奉乔氏为江山之主,世世代代以为其抛头洒血为荣,是祖训、也是坚不可摧的信仰,怎可杀之!”

慕容敬敏小声骂着,枯瘦的身子骨止不住颤抖,他以过来人的口吻道:“殿下固然残忍,终究是嘴上说说,远未至诛杀地步。帝王德品有亏,岂能意气用事说斩便斩。做臣子的,理所应当,需从根本上劝慰和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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