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不敢出声,头也不抬,唯唯诺诺。

“真是一群傻子!傻子!”秦妍瞧着双膝跪地的朝臣,嘲笑道:“你们不是对乔御澜忠心耿耿嘛?如今假冒伪劣就在眼前,为何不拆穿我的谎言?你们的忠心被狗吃了吗!”

韩魁星嗤笑几下,冲徐溪丛道:“她坦白至此,文妃娘娘莫要将我们当傻子。”

秦妍听得这话,点了点头,她侧过脸,笑道:“韩将军,冒充帝王是什么个死法?砍头?凌冲?还是五马分屍?”

韩魁星冷笑一声,跳过人,看向梅折春。

梅折春右手握住了刀柄,似乎下了决心。

徐溪丛垂着眼帘,看着地上的一层雪花,冷不丁道:“梅大人,单靠几句胡言乱语,可不能将人拿下,陛下是天子,更容不得你们胡来。”

梅折春首次的慌了。

“文妃娘娘,您到底什么意思,在场谁人看不出此人是假,为何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韩魁星大步走上前来,怒目圆睁,“还是您与此人有什么瓜葛?这样看来,说不准有人在偷梁换柱、偷天换日!”

徐晖为了避免牵连,主动起身,站到了韩魁星一边,“文妃娘娘,您怕是受这歹人蒙蔽已久,暂失了本心,待严刑拷打,想必能吐出更多关於陛下的消息。”

徐溪丛并未对徐晖作出回应,只是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来……”

梅折春见文妃保持起沉默,又见文臣和武将为首的二人已认定女帝是假,有个词叫法不责众,宰相大人带头兜着,他这刀,势必要抽出。

“前朝的观点一致,不代表后宫的观点与之相同。你们贸然将人带下去,我身为陛下枕边人,”徐溪丛睥睨一眼,转过身,威严道:“我不准!”

“溪丛,你胡说什么!”徐晖急得跺脚,小声道:“快些闭嘴。”

韩魁星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怕是,由不得您了。是是非非得弄个清楚,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一个都跑不掉。”

梅折春再一次握紧刀柄,势欲拔刀。

徐溪从瞥了眼远处,又将目光拉回。

她瞧了眼梅折春,就知对方这刀……

今儿是拔不出来了。

“住手!”

一道言语,在狂风中震耳。

众人调转脸,冲来者望去。

风雪之中,凤驾不知何时,已行至近处。

文武百官登及跪拜。

侍女香影掀开帘子,封烟从里往外看,浩浩荡荡的一大片,以及杵在雪地里的“冒牌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