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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真的上手,只能一步步后退。

“让我出去。”陆希宁握紧发簪,簪尖刺进掌心,她却浑然不觉,“你们让开,我要出去,我要去绥城。”

鲜血顺着发簪一路流淌,落在地面,落在她的脚尖,桐叶脉络上干涸的痕迹被鲜血覆盖,陆希宁就这么踩着血点一步步向前。

“你们愣着干什么,把她发簪夺下!”

“不许!你们谁敢!”陆希宁转身,眼泪一行行滑过脸颊,“妈,你让他们放我出去,让我去辽城。”

“阿宁,你别闹了好不好,你这是作什么呀!”

“我不干什么,我就去看看她,让我看看她,爸爸,妈妈,”陆希宁苦苦哀求,“让我去看看好不好去,求求你们。”

“你去看什么?”林静淑走到女儿面前,抬起手用指腹给她抆拭眼泪,“她死了一个多月了,屍骨早就火化成灰,你能看到什么,墓碑吗?”

一字一句,比刀尖都狠。

“墓碑……墓碑……”陆希宁握着发簪蹲下,环抱膝盖,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字。

陆怀章扶起她,“阿宁,别想了,人死灯灭,再也寻不回了。”

“寻不回了?”陆希宁抬起头问她的父亲,“真的寻不回了?”

“久殇无用,唯有节哀顺变。”

陆希宁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踏上楼梯,手里依旧握着那只发簪,走过的地面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但谁也没有再说要取走她的发簪。

林静淑想跟上去,被陆怀章拉住,“让阿瑀去吧。”

陆定瑀点头,“爸妈,我去看看吧。”

他踏着陆希宁的脚步往上,忽然楼梯上传来“咚”的声响,“阿宁!”

“郑医生,阿宁怎样?”林静淑紧张地问。

“只是受了刺激才会昏厥,并无大碍,就是手上的伤有些麻烦。”郑衍翻出陆希宁的手,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一直握着这支发簪,手怎么也掰不开,从血流量来看,应该是刺到了血管,这样下去再不处理,恐怕伤口恶化。”

“这怎么办?”

郑衍摇摇头,“簪尖可能还刺在肉里,强行掰扯怕二次伤害,所以才麻烦。可伤口不治又不成,这样吧,你们按着她的手,我用酒精先清理指缝间的血迹,看看能不能把发簪抽出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清理干净。

“我来抽吧。”陆定瑀自告奋勇地上前,左手握着妹妹的手固定,右手捏着簪头往外用力,发簪一点一点往外移动,陆希宁眉头越皱越紧,就在发簪快要抽出时,她陡然睁开双眼,“不要,不要拿走它。”

“不拿走,不拿走。”林静淑赶紧将抽出发簪放进她的另一只手里,让她握着簪杆,陆希宁又缓缓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