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送了送柳初年,关门之前看着她问道:“你对秦敛……”
柳初年挑了挑眉,露出些疑惑的意思。
“你对她的底线在哪里?”
南乔这话说得含混不清,但柳初年却神奇地领会了她的意思,沉默片刻后答道:“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不需要顾忌我的意思。秦敛既然敢这么算计我,我与她之间便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南乔含笑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柳初年这个说法。
白卿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摇头轻笑了一声。
柳初年回手合上了门,按着先前的记忆寻着白颜而去。此次出门,她是托着来见白颜的名义,想将廖九娘之事问个清楚,故而秦敛才没有太过防备。现下她几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还是要圆了这个慌才是。
白颜见到她之时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矜贵地点了点头:“元熙帝姬,久仰了。”
柳初年并没有与她绕弯,而是直接向着她问道:“廖九娘之事,多亏坊主深明大义,我在此谢过了。”
白颜摆了摆手,眉眼间略带了些无奈:“此事原本就是祸起音韵坊,原本我只是起了惜才的心,所以才留下了廖九娘。谁料她这么不知轻重,还想将音韵坊扯到这种争斗之中,那我就难免要除掉这个祸害了。只是说到底,还是音韵坊对不住你,阳春她……”
说到这里,白颜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我先前与她说话之时你应该也听去了,想来也知道了究竟如何。她本不是楚国之人,但却是自小流落在此,我倒委实未曾想到她居然是晋国的人。”
柳初年没想到白颜居然将此事毫不掩饰地摊开来讲,心中倒是有了些惊讶。音韵坊绵延数百年的确是有它的道理的,白颜身在楚国竟将这些事情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足见其根基之深厚。
“音韵坊无心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所以你也不用多虑。”白颜像是看出她的顾忌一样,解释道,“我已经先稳住了阳春,至於如何处置就看你的决定了。无论你是想现下就杀了她,还是想要利用她给烟景传一些假消息,悉听尊便。只一点,不要把音韵坊牵扯进来,也不要干扰到此次的伶人大比。”
柳初年知道这就是她的交换条件,将她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之后便应了下来:“成交。”
白颜长出了一口气,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柳初年达到了此行的目的,施施然地返回了秦宫。
一进门,便看到了秦敛,她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在此处?怎么,还担心我做些什么不成?”
秦敛一身正儿八经的礼服还未换下,她撑着额头倚在美人榻上,略一抬眼看着柳初年:“你想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方才宴会吵得我有些头疼,到你这里歇息片刻罢了,你别吵我。”
柳初年嘲讽地笑了笑:“怎么,还有什么让你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