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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在花厅开了四席,男女虽是分席倒因父母家人的原因并没设屏风,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真真假假的笑意,杯来盏往很是热闹,连早上‘偶感风寒’的莫二公子莫元炽都出面应了个景,然后就被美酒佳肴给留住了步伐。

可莫羽寒看见的却是满目虚假,可偏偏今日她是家宴的主角,无法像以往那样提前抽身离席,面上还要维持着不浅不淡的笑容,因为这是她身为嫡女该有的风范。这令莫羽寒内心十分烦躁。

说来也怪,王府里的公子小姐们大多是身形瘦长的,唯有这个莫二公子莫元炽膀大腰圆的,酷似其远在京城的舅舅,一个人倒要占去两个人的位置,把莫七公子挤得挪让了一个位置。

“成日在外斗鸡走马的胡闹,举止野蛮,言语粗鄙,哪还有半点皇家子嗣的威仪。”寿亲王每回看见这个二儿子面色都很难看。

“父王,我舅舅说了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只呆在家里能成什么气候?再说孩儿没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不过多结交几个朋友,去喝几盏酒,纳了几房娇妾,比起那些嫖赌惯熟的我还嫩着呢。”酒过三巡,本就宿醉的莫元炽这会醉得更厉害了,连殷侧妃都替他紧捏了一把汗。

“放肆!”寿亲王拧眉大恼,低声呵斥。眼看就要拍案而起,谁承想手却提前被身旁的嫡长子握住了,寿亲王便轻挣开,背身懒得再看那莫二公子。

只听莫元瞻淡淡笑道:“父王何必生老二的气,他说的醉话罢了。今日是么儿生辰,请么儿过来,父王和大哥哥向你敬一杯酒。”“诺。”莫羽寒从王妃身边起身离席。

看都没看莫二公子一眼,莫羽寒直接端起酒杯向寿亲王说:“今日虽是孩儿生辰,孩儿却要先敬谢父王的生养之恩。”

“好,好~么儿乖。”寿亲王神情欣慰地捋了捋胡须,高高兴兴地喝下这杯酒。

这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做派高下立见,在场诸人无不看得真切,殷侧妃再愚昧也知道今日席上的事错全在口无遮拦的莫元炽,竟然敢借酒撒风当众用娘舅去违逆生父,纵使殷侧妃在京里有娘家撑腰,也是没脸去看这个口求情。好在寿亲王顾忌着王妃这边的脸面,没当场发作惩罚下来,殷侧妃已经在盘算着要莫二公子醒酒后怎么去寿亲王那请罪了。

家宴热热闹闹的开席,不温不火的结束,对於莫羽寒来说都没什么所谓。莫元煦送了寿亲王妃回磬竹园休息,有些不放心莫羽寒便折身又往沧澜轩去探望。

“四哥哥不必担忧我。我知道父王年纪渐渐起来了,想要看见一大家子的人都和睦相处,那大家明面上就顺他的意思去办,只要不闹得太难堪父王也不愿这个年纪再折损了亲眷骨血。二哥哥今天不过是席上喝多了酒,说出几句蠢话,等下看吧,他醒来就会去抱着父王的腿大哭着请罪的。”莫羽寒一面飞针走线的刺绣,一面冷静地同莫元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