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满归笑着双手接过摊贩递来的刀,典型的长至八寸、宽身而尖头略弯的剔骨刀,握柄是弯弧形,更好贴合发力。但边满归瞧着,又有点像某种□□的样式,便笑眯眯地说:“少见有卖鸡鸭的用这类刀啊,这把,老板祖上传下来的?”
“算,算是吧,哈哈。”摊贩有些紧张。
边满归依旧微笑,稍微一挑左眉,把刀尖下压冲自己,将刀柄面向摊贩还了刀,摸着右耳垂道:“那老板祖上真是好技术,你可不能埋没啦。”
“哈,哈哈,不就是些屠宰的小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摊贩飞快地整好鸭子。
用两根稻草绳合掌心掌根那么一搓,再穿过鸭脖颈随手挽了个结,递给了伸手来接的边满归。
不动声色的瞄了眼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结,边满归保持着微笑付了钱,再取了盛鸭血的竹节便点头走了:“书棠,你想吃啥?”
“随意吧,你厨艺好,怎样都行我反正蹭吃喝的。”余书棠回了一句。
之后,边满归又带着余书棠去买了点别的,还是老样子跟各类摊贩们扯闲谈,余书棠倒也不嫌边满归罗嗦,跟着出来一趟反而晓得了不少趣闻野识,心下便一片通透。难怪边满归这脑瓜子好使转得快呢,那绝对跟她每天这样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脱不开关联,不聪明怎么套人话?不灵活怎么挖八卦?不精明怎么防人反坑?
总之,边满归这家伙,看似是在扯谈闲磕牙,实际上是在积累信息再筛选有效内容。
多听的一会,余书棠察觉出里头的名堂来了。出来市场就悄悄拉了下边满归的捕快服下摆,凑近些小声问:“你怀疑那个卖鸭子的有问题?”
边满归闻言惊讶地扭头打量了余书棠几眼,欣慰地笑道:“哟~不得不承认,还是你们读书人更会想事哈,不像旺实和霍琛他们总觉着我唠叨嘴碎。”
“晚点再感慨,先说正事。”余书棠白了边满归一眼。
边满归也不绕弯子,一面走一面说:“我依稀记得我爹几年前跟一小伙土匪遇上动了手,里面有人用的就是那人手里的刀,但天色太暗了,我爹又叫我躲着便没太看清那伙人的长相。后来那伙土匪被我爹干翻了好几个,我爹也伤得不轻,逃走的那三四个也是有伤的,拿那刀的伤的是左脚。
这个卖鸭子的邹轮也是左脚不灵光。你瞧,这个打结的手法也不是普通人常用的。嘶~怎就这么巧呢,买鸭子都能遇上仇家,我是运气好呢?还是点儿背呢?”
“什么?”余书棠一声低呼,感觉自己在听人说书,压着嗓子问,“那人,那个邹轮,是你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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