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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边满归直愣愣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复杂目光,莫元瞻一时不知是该恼还是觉得好笑,便保持着威严对她问道:“边把总,你不觉得,你的目光过於无礼了么?”

边满归柳叶眼滴溜溜一转,并无畏惧地说:“回世子爷的话,我是怕你耳根子软,身不由己的带了宗亲来,万一随行人员里混进了细作可怎么好呢?下臣是为着世子爷的安危及和雪峰大营的机密着想呐。”

“放肆!”没等莫元瞻言语,一个身着正五品绯袍,戴长翅乌纱帽,佩白玉鞶革,坠银鱼袋武官走兽服饰的官人一拍隔几立身而起,指着还站在堂中的边满归愤然道,“你一个区区七品把总,上官巡营你逾时冲到不说,连官服都不换,成何体统?瞻世子何等身份,宗亲何等尊贵,岂容你空口攀蔑!简直毫无规矩!”

“童守备,世子爷是在跟下官说话,守备无端插话进来,到底是哪个没有规矩?”边满归面冷笑,不甘示弱地直怼回去。

谁知那童守备更加是火冒三丈,跨步过去与边满归对峙,冷声道:“你也太过目中无人了。武科举子出身,仗着过往小功就敢厚颜攀取正七品官位,挟恩图报的小人行径。”

边满归一双小山眉几乎倒耸起来,平生最恨受他人无端冤枉,因而梗着脖子怒道:“我哪里挟恩图报了?怎么就小人行径了?童光浩,你可别冤枉好人!”

“哦?那你倒是跟诸位解释解释,你一个猎户是怎么成了宝庆府的总铺头?且,你跟马委署、甘外委同样都是同科武举人,怎得就你能得正七品的把总之职?”童光浩守备紧咬不松口,步步紧逼。

“童光浩,我知道你是跟贺青昶、柳毓私交甚密,我一来雪峰大营你就对我咄咄相逼,想要给他们讨公道。但我已经说过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揪着不放,惹急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边满归的手在身体两侧握紧了拳头。

谁知,童光浩嗤笑一声,道:“怎得?你想把本官也打服吗?”说完,不再看边满归,转身向上座的莫元瞻跪地行礼,掷地有声的谏言:“瞻世子,请恕下臣斗胆。此人,乃是惯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又言行散漫,目无上官、规章、礼教,留之,纵也,恐成祸患,还请瞻世子明察秋毫,驱逐此人,还雪峰大营一片郎朗青天。”

边满归面黑似碳,也紧跟着向莫元瞻抱拳,直白的朗声道:“世子爷,我是个什么性子你很清楚。半月前我才跟童守备见第一面,自认没犯过军营的规矩,更没做什么得罪童守备的事,但是童守备却为了一己私情对我横眉冷眼的多加苛责。世子爷,是你把我叫来雪峰大营投军的,事有不公,你还不出手管理,我就要被冤死了。”

莫元瞻把玩着腰间垂下的寿字血玉,眼神在地上跪着的童光浩和站着的边满归二人之间来回审视,都是一般的腰背挺直,一般的硬气,一般的互相看不顺眼。一时间,听过廖华韵猜测的莫元瞻还真有些拿不准,边满归究竟是在与知情的童光浩‘演戏’?还是边、贺、柳的计划童光浩不知,只为出口气?亦或是真的跟贺柳家翻脸了,童光浩才不停找边满归的晦气......索性暂时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对此,诸位,怎么看?

另外荷叶逍遥巾其实是荷叶巾,类似於小包巾,只是有两条长长的飘带垂於后背,取飘然之意,称为逍遥巾。可以参看2011年的电影《龙门飞甲》,雨化田骑马出现在沙漠时戴的浅灰白色的飘带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