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君的事做的可还少了?如今不依然好端端的站在这呢。”莫元瞻把玩着垂下的寿字血玉,一脸玩味的来回打量都是满面火红的两个人,打趣地说,“你俩一见如故,又算是生死之交,感情好,离不开,家里都是知道的。我一早就和母妃提议过的,母妃想了一阵后也希望安哥儿能来帮这个忙,到时候尘埃落定了,你俩再谈和离之事,各自婚嫁生活也便宜些。安哥儿日后的事,我们家也一定会悉心照应好的。父王一开始虽是犹豫,但一时半会父王也寻不着比安哥儿更好的人选,是以便点了头,就是要安哥儿一定得去考取武科举的会试,尽力登及殿试,也好让父王面上更漂亮些。”
边满归垂首敛眸沉默着,看来,莫老大以及其家人都丝毫不知自家这位县主的隐藏女儿家心思。
边满归不为外人深知的身份,做起这件事来,确实多方便宜的,如此一来,转来转去的,岂不是从在自己挖的陷阱里捡到莫羽寒起,就是要用一辈子填进去的......一时间,边满归也不知自己该喜该恼!
“不行!”莫羽寒咬咬牙,偏开头不敢去看边满归的状态如何,只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提议,面色肃然道,“大哥哥,安坨自有她的生活和计划,从救我起便已然是唐突打扰了许多,现在都把她的正常轨迹打乱逼到军营里来了,文武擂台的事,我不同意再将安坨牵扯进来。”
“么儿......”“大哥哥,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若安坨是你的孩子,你还会这般让她去冒险么?她,安坨她不是工具,她是我心里重要的人!”莫羽寒平生第一次失礼打断长兄的话,凭借着一口冲动的劲说出来心里的话。
边满归见状内心震动,望着明明也害怕却还要全力为自己向长兄抗争的微微颤抖着的莫羽寒,心头的壳膜瞬间被弓弦弹中击破,一点儿一点儿的揉碎了,软成一片,温暖的很,仿佛忽然涌出无穷的力量,无论往后是否会再面临失去,边满归也决定,要坚定的走过去,勇敢的站在莫羽寒身边。
闭眼将温柔深意的目光收好,摸了摸右耳垂,一挑眉,睁眼后满眼筹谋之色,声音也同那市场摊贩般讨价还价起来:“莫老大,这笔买卖怎么想我都不划算呐。且不说文武擂台上会不会碰上比我更厉害的,我叫人虐打一顿;就说夺擂成功之后,我哪有什么丰厚家资迎娶寒宝呀?更别提婚后就跟你家是绑在一间屋子里丢了钥匙给锁死了,大火烧起来,跑都没地跑的!”
“那,安哥儿何意?”莫元瞻瞄一眼身边呆住却随时可能爆发的么妹,好整以暇的往边满归那方倾了身子,听着,像是有戏的。
“不论擂台输赢,你家先前欠我的金银得翻个五倍预先给我,任由我自己支配。打擂赢了娶寒宝的一应聘礼、财帛等,全都由你家负责提供,我只去捉五对大大的肥雁,一应都可添进嫁妆单子里全是寒宝的,我分文不要。婚后,我与寒宝要搬出去自主,想在哪就去哪,你家任谁也不能阻拦。”边满归扶正了椅子,老神在在的坐回去,双手搭着扶手,晃荡着二郎腿,怡然道,“只要应了这三点,我可以答应日后提着脑袋替你家卖命。”
“没问题!”“安坨!”一男一女,一个答应的爽快,一个急得要哭。
莫羽寒大步奔到边满归座前,玉手一拧搭上了边满归的右耳,咬着唇,忍住泪,要揪着人出书房:“大哥哥,这事我不同意!你,跟我出去!”
边满归随着拉扯的姿势弯腰跟在莫羽寒身边,不忘对看戏的莫元瞻喊道:“口说无凭,写字据!”
“闭嘴!”莫羽寒发了狠,手上力道猛烈起来,边满归疼得‘诶唷’声声的却罕见的没有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