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圣人宫里,却是一声怒哼。
老圣人晃着手里莫元瞻紧急送来的消息绢布,笑骂道:“好他个山野泥鳅啊,竟然有这么大个身世背景给他撑腰,哼!难怪敢对着朕大放厥词!又胆肥溜溜的大咧咧吼着要娶邵庆为妻!他烈祖朔方公,天祖定邦公,那都是开国安民,智勇双全的名将能臣,高祖望和公同样通身的本领,曾祖祈康纵使年幼体弱多病,却也是聪颖过人的,哈,哈,好嘛,到了他这第七代嫡子孙,竟然是这么一个泼皮无赖!”
“这……不成想,边副尉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夏都知惊诧不已,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才担忧地说,“圣上,先皇与您寻找望和公与祈康小公爷多年未果,隐世五代又出边副尉,会不会?”
“不妨事,那猢狲初始只晓得祖上是当过兵的,其他亲长祖上的事一概不知,实在是望和藏的深。后面还是近期瞻儿告知他的消息。”老圣人笑着开解了夏都知的担忧,想起从前,不无可惜的说,“朔方公与定邦公的战场雄风令人心向往之!朕年幼时有幸随望和公去了沙场前线,被他抱着骑在马上驰骋巡营的情景,朕永世难忘啊。
瞻儿多方打探,才知望和公一家全都改了名,被定邦公从陇上族谱移去了邵隆县边家的新族谱里,一应都添在朔方公的胞弟这一脉中,也还保留了自家嫡系的传承,落地生根,开枝散叶,到边满归这第七代子孙里就还有五六个血亲兄弟,八九个亲缘姐妹,只不过他这一支嫡系就留他孤身一个了。”
夏都知听完甚是感慨,叹道:“如此说来,也是可怜的孩子。”
“是呀。”老圣人颇为赞同,可转念一想又气不打一出来,骂道,“那也是必有可恨之处!仗着祖上功德就这么直愣愣放肆,宴席上也那样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真真的该打他一通板子出气才是!”
“圣上,边副尉虽是胆壮,却也行之有效呀。”夏都知笑呵呵的亲手给老圣人奉上新茶,继续说,“您瞧,边副尉殿试时评论汉高祖之言一出,圣上便能一眼瞧出满堂朝臣里哪几位是目光如炬,待人友善,有真才实学的。
边副尉在宴席上酒后妄言,您随口一说,新进士中谁是惯喜结交逢迎,看人下菜碟的不也一试便知么?边副尉今夜这一闹,圣上不也一下子全知了究竟是何人监控么?”
“哼哼,你这老家伙也用不着替他说项。”老圣人闭目挥了挥手,品了口热茶,说“他从小野惯了,秉性乖张,行事跳脱,朕也懒得管他。倘若他敢办砸了朕的差事,朕定罚他去给朔方公和定邦公扫墓守陵三十年!”
“是呢!定要重罚的。”夏都知笑眯眯的有种哄老小孩的意味,顺势问道,“圣上,齐国公和英国公禀报您之后还在查呢,您是否告知呀?”
“他们两个老小子知道不成问题,告知便是。朕是怕,有人想拿他的祖上功绩暗中作乱子。”老圣人放下杯盏,沉吟道,“你去告知那两个老小子,这风声让他二人速速从陇上和邵隆县传出去,定要稳住民心所向,敲打好陇上和邵隆县边家族里的人,不可让宵小之辈蹿出来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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