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启奏圣上,北境外的匈戎汗国内祸已平,老汗王病逝,最小的王子尼鲁温·呼顿在刹罗摩国的支持下登上汗王之位,以他那好战征伐的性子,不出两年必有一战。关於北境之事,圣上应当早做考虑。”朝堂之上廷议,望侯周祁,也是现在的谏议院六品议员如是说道。
边满归本在眼观鼻,鼻观心的袖手而立尽量将自己隐身的,可听了周祁这话忽然开了点精神,随着所有朝臣的视线一起偏首去看出列奏对的人。
身材高大却窍柔,一袭绿袍官服,头戴乌纱帽,面容白净可五官立体,天庭饱满,眉骨突而眼窝深邃,乍一看有些些像北境附近居民的容貌,可细看又是中原人的面相,挺英俊少年郎。
只不过,这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两个月到了十二月中旬,邑朝各处都开始准备过年团聚的事了,就连今天之前聊的也都是些国丧期间年宴如何办、赏赐如何处理、民间如何进行等事宜,周祁这冷不丁的把北境匈戎汗国提溜出来说道一番,是,想报哪个仇呢?
前几月周祁的反水背后捅刀莫元项,莫老大、莫老四、莫羽寒和边满归、高莘都一直觉得应该是借刀杀人,了结莫元项多年来对其生母的欺辱之恨。那这回,提及北境之事,又是想故技重施的借刀杀人么?
“话说,他到底知道自己亲爹是谁吗?他不会误以为莫元项做的事是呼顿干的吧?”边满归对於这事有些存疑。
太子东宫似锦宫的议事殿内,边满归跨腿搭在圈椅扶手上,自己也窝在椅子里,旁边坐着带三个孩子来探望两个侄儿的莫羽寒,对面是坐着莫元煦,正位上是面色凝重,手里把玩着寿字血玉的莫元瞻。
只听莫元瞻沉声说道:“望侯周祁的身世一直都是启京城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十几年前侯太夫人,也就是我们的姑姑,曾和匈戎汗国的质子有过一段情史,质子归国前也求娶过却不得。后来一次国宴,侯太夫人和质子、莫元项三人先后离席不见踪影,翌日,侯太夫人就被念宗指婚给了久病缠身无人肯嫁的先望侯,没到半年,先望侯病故,再不足九月,周祁早产而生。之后,侯太夫人便依靠在逆王的庇护下,即便周祁之前一直摆出不与逆王过从甚密之态,也总是被人认定是逆王一派的原因,反倒是举报一事令人惊愕不已!”
“哈……莫元项怎么会觉得跟他没三分相似的周祁是他儿子的?”边满归更加不解。
莫元煦则挑眉道:“或许,他一直要的就只是通过侯太夫人拿捏周家的财产,至於身世为何,与他所谋无关。”
边满归一脸‘贵族真乱’的嫌恶表情,还满眼怀疑的打量两位莫姓男子。
莫羽寒好笑地赶紧扭了她一把,道:“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荒诞无稽!”在被边满归用‘你确定?’的眼神睨了一眼后,莫羽寒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补充道:“起码,起码我父皇、大哥哥和四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