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了,我,来,了......”余书棠姗姗来冲,摇摇晃晃地撑着双膝吞唾沫,只觉得肺都要炸裂了,喉咙管撕裂一般疼得厉害,说话都是打着颤,“我,天爷,爷啊,这莽,莽牛可真能够,折腾!绳子呢?”
“腰上,腰上,快点!这莽牛要回血了!”卢长海催促着余书棠。
余书棠顾不上自己的虚弱,连忙鼓起一口气,咬着牙去解了卢长海腰上捆着的一卷牛筋绳,再去帮卢长海费劲掰过来的佟旺实还在挣扎的双手,“你放开老子!滚~滚开!老子什么都没有啦~!老子什么都没有啦!你们滚开!”
“闭嘴吧你!”为了等会好搬运回去,卢长海当机立断地打晕了这头咆哮的耳膜震痛的莽牛。
余书棠全程张着嘴哈气,着实累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多言再火上浇油,毕竟,卢长海一看就晓得是火气大得很。说白了,这北境下午的大雪是停了,可北风还呼呼刮着呢,觉睡个开头就被余书棠薅起来去捉半夜开始发疯的佟旺实,偏生边满归这家伙又不知道哪逍遥去了,追了半天打一架,现在恼得卢长海直想把被自己提溜死鱼一样提溜着的佟旺实狠狠爆捶一顿。
等到石柱附近的动静随风消散,脚步声逐渐远去,周遭又重归宁静。
莫羽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捡开因风吹在边满归脸上的发丝,温柔地挽到其耳后,手掌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腹慢揉着那紧蹙的眉头,耳边是她不解并叹息的声音:“当年是他自己决定来投奔我的,在‘众食獚肉馆’里你也听见的,我告诉过他,能出的事很多,他杠不住,可他不听劝脑门一热的跟着我往这不见底的深坑里跳,所以我惦着他这份义无反顾的兄弟情义,承诺给他大腿抱,破例提拔他到了正五品的京官,希望他能光宗耀祖,快活一世。可他为什么不听劝呢?非要跟霍琛这帮烂人搅和在一起,霍琛自甘堕落陷在伍查那摊烂泥里,他佟旺实干嘛也跟着一脚踩进去呢?揪着他的脑袋拽光了头发都拔不出来!
我觉着呢,我还是不够狠,在你家老头子刚坐稳椅子的时候,我就应该给他一笔钱、一丘田、一座山都好,把他打发回硕东深山打猎种田去,我远远的罩着他,只要不横行霸道,不鱼肉乡里,我当哥们的都罩着他,总好过留在鱼龙混杂的京城里被周祁算计的没了老婆孩子,被算计的跟霍琛越交越深,以至於现在被利用完了还不自知得替那女人哭......唉~京城里的事情比邵隆县里的枣手太多了,我和余书棠各自都忙得像陀螺,也是不够时间陪他聊天,没功夫跟他喝酒,没闲情替他解闷,出了事又说他说得重,骂他骂得狠,他会悲愤痛苦的跟天天见面的一味讨好顺他的霍琛走得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没办法怪他,可又忍不住恨他不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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