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体弱,但胜在自幼保命的狩猎基本功还是极为扎实,边满归拧着一股劲,足下变幻着密林绕步的步伐,绕到莫羽寒前面以眼神一撇示意她快退开,随即双手前后分拉将虎筋弹弓扯满,右手大、食、中三指稳稳扣住,以虎筋弹弓代替弓箭,微眯着眼瞄准,一弹精准的将冒着小小火苗的雷火弹射进了呼顿长大吼叫的嘴里,若是眼神好的还能看到一颗被雷火弹蹦飞出来的牙齿。
“侍雪撤开!狗妞、捡东回来!”那么近的距离,莫羽寒自然看得清楚那射出去的是什么,赶紧提示侍雪离开,然,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莫羽寒扭个头的功夫,望着那处的情形又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安坨!不要!”
而应答莫羽寒的是接连两声‘磅’‘嘣’不同音效的爆炸声。
莫羽寒因目睹那处的景象而急得心如刀绞,她本就为了辅助边满归尽快炼化滋元丹而内力消耗过大,揪心於边满归的身体而精神紧绷,不曾休息片刻,已是心神疲惫、身体虚乏,此刻气血翻涌之下竟引得内息逆行,眼前禁不住晃出七彩光影,喉头一甜便喷出一口血来。
边宁时刻牢记边满归嘱咐她要保护好莫羽寒的话,在莫羽寒呼喊第一声时便长剑横扫逼开身前匈戎兵,抽身跨步赶完莫羽寒的身旁,转首就见莫羽寒口吐鲜血,见状大惊,边宁哪里还肯放莫羽寒往呼顿那处去,一拉一拽旋身护住莫羽寒,以背对向边满归和呼顿那处,才想瞧瞧战况就听闻接连爆炸的声响。
两股热浪余波似风吹海浪般推拉撕扯着冲击过来,边宁眼前有个金光一闪,看不清是什么左眼便一阵灼烧起来,刺痛感使得边宁一时间都叫不出声来,只覆身死死将虚弱的莫羽寒护住。
原来,是边满归射出那颗雷火弹后还不放心地咬开引线准备再补一颗,又眼尖看呼顿要把嘴里异物吐出来,心道不妙,立刻再不要命的催真气赶上去,右手成爪自下往上去卡呼顿的下颚试图阻止他吐出来。同时,左手还将那颗已经拔出了引线的雷火弹趁机悄然按进了呼顿那个遍布污浊的金漆狼头护腰里面。
就这样一个分神的小动作,边满归的右手再次被呼顿尚完好的左手擒住,跟着抬脚一踹就清晰地听到了边满归肩胛骨碎裂的声音,下瞬就见一条残臂被呼顿扯起来甩往身后弃在地上,一线血柱自边满归的肩处喷洒而出。几乎等同时分,呼顿也侧首吐出了嘴里的异物,狂放地笑了两声,犹如见到腐肉的秃鹫。
边满归双目血红,痛得顶着牙根磨,沉沉的闷哼一声,豆大的汗就一直没停止往外冒,来不及撤离另一侧肩胛又被呼顿的左手擒住,似乎是打算如法炮制的再断边满归的一臂。
边满归吃了回大亏,自然不给呼顿再占风头,头一低身子侧摆令左肩滑脱。在呼顿去擒拿她的右肩时,边满归同刻运左手熟练地从后腰拔出猎刀,瞧准了方位,算好了骨骼经络,拿出‘庖丁解牛’的看家本领,从下往上运起最后力气狠命剜了个圈再一挑。
边满归顺利地将呼顿的左手齐腕而断,以牙还牙,以手还手。力一经泄去边满归便身形不稳地后撤一步,倒也恰好躲开了呼顿当胸踢来的第二脚。
可千钧一发之际,边满归眼尾扫见三个大邑兵士满面血光地举刀扑来要助将军擒贼首,来不及想什么,边满归下意识地侧身抬手擒住呼顿的腿,“都退开!”爆出一声嘶吼后猛地蹬出,用鲜血喷涌的右肩抵住呼顿的肋处,生生又顶着呼顿远离了大邑兵士几步,直到脊椎被呼顿以肘击砸断后控制不了手脚也仍旧用最后的姿势苦撑着,等到爆炸声响,边满归被余浪冲震得摔飞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