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初宴的担忧并未成真,不多时,赵寂便微醺着来了,她一进门就直奔卫初宴那里,卫初宴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转而眼前一亮,是赵寂掀开了她的盖头。
夜深了吗?卫初宴没来得及看天色,又紧张起来,一声“赵姑娘”脱口而出,随即她的唇被赵寂的一根手指抵住了,那姑娘不赞成地望着她:“怎么还唤赵姑娘?唤我一声‘娘子’听听。”
卫初宴脸微红,不知是被红烛映的,还是怎的,她微微往旁一侧,眼睫轻颤,嘴里道出一声:“娘子......”
赵寂眉开眼笑:“现下,你也是我的娘子了,娘子,娘子。”
她说了几声,卫初宴的头便越垂越低,直到被赵寂勾起下巴:“怎么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卫初宴略微慌乱地将她瞧着:“自是、自是好看的。”
赵寂笑:“你也好看,我本以为你这般清幽如兰如竹的人,是不好浓妆的,然而今日一见,才知道卫初宴化起婚嫁的红妆来,也是极美的。”
此刻的卫初宴真可谓是美而不妖、谦谦如玉,赵寂仔细看去,见她眉宇间清冷如雪,但又好像满是温柔,赵寂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而如今,这个姑娘,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赵寂便想去亲卫初宴,被女人慌张躲开了:“我还未下妆,也并未洗漱,快一整日了......”
赵寂被她提醒,拍手道:“我也未洗呢,这一身的酒气与荤腥气,也是,就这般入了洞房可不好!”
是谁?随随意意地便将洞房挂在嘴上,又令房中的另一个新娘子臊红了脸。
便各自去洗漱。高门大户,洗浴房都不止一间,甚至有温泉池子,卫初宴其实并不适应,然而今日特殊,她将那些抛开,只仔细清洗自己,其实她这般爱洁,身上是寻不到什么污秽的,然而她今夜却洗了许久许久,直至月上梢头,她才磨蹭着回了房,一进门,便听到赵寂的声音:“洗了这么久,我都要去寻你了。”
卫初宴潮红着脸蛋往床边走,青丝浅落薄薄香肩,虽已认真抆了,却还是带着湿气,她换下了嫁衣,却因今日大喜,还是着了准备好的红衣,绯衣雪肤,竟也清绝脱俗。她的衣衫总是规整,好似一本正经,然而赵寂却从她身上望见了一种悠长洗浴后的慵懒,极是醉人。
赵寂原本等的不耐烦,见到这样的卫初宴,先前那些闲气顿时消失无踪,她支起身子,仿佛等着卫初宴走过来。
卫初宴也看她看的有些入神,红烛摇曳,案头红通,可床上的姑娘却才是真正的艳光四射,缠绵娇媚。
红唇相触,是谁醉了?卫初宴沉醉在赵寂的桃花香里,而赵寂只嗅到了卫初宴的梅香。
红帐低垂,隐约传出了卫初宴那略微带些局促的声音:“抱歉,可弄疼你了?”
“不疼,只是......有些奇怪。罢了,再来。”
香汗淋漓,香烛燃到一半,暧昧床帐中忽然伸出一只雪白窍细的手,是卫初宴想要下床,然而她并未如愿,伴随几声软语,那只手又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