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简还是没懂,小莱不再多说,打个响指,“上班吧。”
十点,她丢下三张散台的客人走了,二十分锺后出现在大T台,头发散开,换了身黑色吊带亮片裙,银色尖头细高跟,拍拍话筒热情跟台下客人打招呼。
如果不是那声熟悉音色的高喊,方简绝不可能认出她,反差太大了。
“是小莱!”汪霞挥舞着双手一蹦一跳。
“是小莱……”方简一脸懵,“她怎么突然跑去上面。”
曲声未起,汪霞已经开始摇晃着身体打节拍,“她一直唱啊,周六周日都唱,你们这么熟,你不知道?”
方简真的不知道,她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小莱从来没说过她会唱歌。但她声音非常好听,这个方简是知道的,至少在床上是。
这么一想,好像也合情合理。
“麻烦让让。”
方简被人拍一下肩膀,回头,高瘦的男生扛着摄像机与她抆肩而过,歌曲声已流淌成河。
姜小莱音色透亮,跟原唱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主歌回环转折,层层叠起愈铺愈高,将旋律慢慢推上,副歌情感爆发,浓烈而真挚,技巧与天生好嗓相辅相成,洋洋盈耳,余音绕梁。
方简看得呆住,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姜小莱,她从未见过的姜小莱,客人攀着她肩膀大声吼“上打百威”也不为所动。
汪霞急忙跑来救场,方简耳鸣目眩被挤到卡座边,几位客人已经入座,拎着她耳朵吼了一大串。
在三联小本上笔走龙蛇,方简满脑子都是穿吊带亮片裙的姜小莱,完全凭本能做事。
停药好几个月的脑子不再受副作用影响,她对照酒单飞速默算出总金额,学着小莱的样子搓搓手指,报出一串数字。
捏着几张粉钞穿过廊道,钱和三联单一齐交给收银,窗口甩出来几张零钞和盖完章的二联单,白单给厨房领酒,剩下一张自己留着。
这套流程小莱带她走过三次,方简学得很快,并不似父母和姐姐口中说的那样的冲钝、愚笨。
廊道接单后自觉把酒水搬过去,方简帮他端了三只玻璃小碟,分别是开心果、麻辣豆腐干和萝卜条。
成箱的开心果,大袋大袋的萝卜条和豆腐干,还有鸭脖鸭翅,经后厨分装进小碟用保鲜膜包好,一碟15-35不等,方简默算自己一个月2500的底薪够买多少碟萝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