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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小莱也没一脚把她蹬了,翻身背对人躺下。

方简讨好地给她揉捏肩膀,用哄小孩一样的口气说话:“你的头发可真多啊,又多又好,从小就留着吧,会修剪吗?应该修剪过的,发尾都没有开叉……很多人留长发头发会越来越少,小莱的头发很好呢,真漂亮啊。”

那边不声不响,顺毛给顺得舒服了,也不回呛了,嗓子里溢出两声拉不下面和好的“哼哼”,方简再接再厉,轻轻从身后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很有耐心去探寻问题的本源。

“怎么气性这么大呢,小气包子,跟我说说你到底在气什么,我知错才能改呀。”

不提还好,马屁刚拍顺溜,又一巴掌没注意拍歪,小莱马上给她一蹶子,反问:“不知道哪错你就在这道歉?你的道歉这么便宜呢。”

方简暗地里翻个白眼,嘴上还是甜蜜哄,“我笨嘛,给点提示呗。”

那边彻底没声,不搭理了。

难搞哦。

这点小脾气方简是不介意的,反倒觉得很好玩,也乐意去哄。

情侣间总有些小矛盾小摩抆,虽然她们还不是正式的情侣,或许也没有机会转正,但在彻底哄好小莱之前,是不能轻易去死的。

事情越堆越多,离死也越来越远,方简还没有意识到她其实已经不想去死。

惶惑了这么多年,无数次想过死去,怎能就此放弃?死已经成为一种病态的执着。

土壤板结,根系已全部枯坏,再如何施肥浇水都无济於事,虚不受补,反倒加快衰败。最好的办法就是狠心斩断所有根系,掰掉烂叶,换盆换土,置於开阔处,静待阳光雨露修复、滋养。

凌晨四点,客厅终於安静下来,小莱也睡着了,把自己变成一捆绳索,紧箍着方简,四肢并用锁住她,趴在她胸口。

海草般浓密的长发用发带松松捆在脑后,小脸搁在她肩膀,唇微张,睡得很熟。

家中没有女性长辈,五六岁哥哥和爸爸就不陪她睡觉了,她从来都是自己睡,很希望有个香香软软的怀抱可以容纳她。

一个小时前,小莱告诉方简,上次在车里,是她长到这个岁数第一次被女人那样紧紧地抱住。

“我很希望有人能好好抱抱我,但是我又不想让不认识的人抱,邻居家的老太太,嬢嬢,那些人我都不太熟的,她们是别人的奶奶婆婆,妈妈嬢嬢。爸爸哥哥都不是亲生的,我长大后也不抱我不亲我了,那样不合适。”

所以很渴望被女人好好抱一次的姜小莱,因为方简把手脚都塞进她怀里而感到满足,愿意一次又一次和方简稀里糊涂地干那事。

到底喜不喜欢女人是讲不清楚的,这种微妙的感觉无法替代,当时的境遇,也许换一种环境,换一个人她都不会那样干脆。

这是小莱的回答,为什么会弯得那么突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