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每一个无奈堕入深渊的人看到希望,看吧,这世界并不是真的无可救药。
如果有得选,谁不想做那倒影在泥潭水洼里的天上月。
外面刚刚下过雨,路灯在地面撒了一大把金子,风带着雨夜独特的潮与泥土的腥,混着凉凉的雨丝扑在面颊。
路过便利店,小莱进去买了一盒好丽友,冲屋檐下等待的周佰扬手,“用这个给你当生日蛋糕好不好?”
周佰双手合十,“谢谢你了小莱。”
“这有什么。”小莱又问方简,“你想吃什么?”
方简还没说话,肖逢就抢着说“我要吃烤热狗”,方简不甘示弱说:“我也要吃!”顿了顿又补充,“两根!”
肖逢说:“我也两根!”
小莱叹了口气,一人买了两根,给自己和周佰各买了一根。
“小心噎死。”方简对着便利店货架说。
“小心别胖死。”肖逢对着便利店的白色柜台说。
方简抱着小莱胳膊,“我不胖,我家小莱说,让我多吃一点,多长点肉。”
小莱问:“谁是你家的?”
方简重复:“小莱家的。”
小莱说:“我家没这号人。”
肖逢举了两根烤肠哈哈大笑着跑进雨里去。
缩着脖子走在凌晨两点的微雨里,毫无目的谈天说地,她们快乐极了,走过一条街,再拐个弯,到夜市点四碗鸡丝豆花面。
周佰的头发不是染的,真就那么白,实际年龄三十五六,患有酒精性脂肪肝、糖尿病和胃溃疡,都是他唱歌喝酒喝出来的。
他自己倒是挺乐观的,在后台喝小莱给他买的酸奶时说:“都是慢性病啦,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啦,以后再慢慢调养啦。”
他身上有种很微妙的气质,周华健的一点朴实、温暖和伍佰的沧桑感,三十五六岁的东北大汉,说话带嗲嗲的港台腔。
“都是人设啦,我在那边呆了很多年啦,我本来就叫周佰,一个美丽的巧合啦,听他们歌比较多,善於模仿而已啦。”
“出来家好多年啦,居然连家乡话都不会说啦,让你们见笑啦。”周佰咬了一口好丽友派,招呼大家,“七呀,大家一起七小蛋糕呀。”
周佰的样子比实际年龄老了起码二十岁,在他面前大家都是小孩,小孩们今天话都少,周佰话很多,慢慢吃着小蛋糕,慢慢说着话。
“好多年没过过生日啦,你给我递酸奶的时候,我突然就很想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以前有一个妹妹,也梳你那样的两条长辫子,后来去世了……”
小莱双手捧脸看他吃东西,眼神是方简熟悉的,一种平易近人的慈悲怜悯。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一颗糖,一个请求,一瓶酸奶,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