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很快,真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出去,却别无他法,只能听从小莱的建议。
行李收拾好,定了凌晨四点的闹锺,二人相拥睡去,闹锺到点响,两人片刻不敢耽搁地爬起来洗漱好,方简坐在书桌边,按小莱的建议写一封告别信。
不愿当面告别,总得留下两句话,照小莱的话说:逃家归逃家,不能一声不吭,伤了老人家的心。
——爸爸妈妈,我真的长大了,我想试着自己一个人生活,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会努力的,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这是小莱让写的,方简绝写不出这么腻歪的话,她在父母面前从不撒娇。
信写完放在门口餐桌上,她们提起行李箱准备离开,方简一拉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怎么了?开门呀。”小莱轻轻推她一把。
方简侧身让开,亮出门把手,小莱奇怪看她一眼,伸手拉门,门把手上拧下拧,门就是不开。
她“咦”了一声,“反锁了?”
方简一屁股坐到地上,脸埋进膝盖里。
小莱意识到不对,门很有可能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方简的反应很奇怪。
她在屋子里走一圈,走进卫生间,卷起罗马帘,小窗外装了黑色的防盗窗。她跑到房间另一头,拉开厚重的绒布窗帘,一整面落地窗外同样焊满黑色铁围栏,每根间隔巴掌宽。
“别墅里也装防盗窗?”在楼下的时候,明明没看到哪个房间装防盗窗,为什么只要方简的房间装。
现在好了,门从外面一锁,里面成了间牢房。
“是谁锁了门?”小莱不信邪,一遍遍拧,眼睛贴在门缝里,又有了新发现,房门还不是一般的钥匙锁,门外钉了铁片,铁片上挂一把老式铜锁,你就算从里面把门锁砸烂了也打不开,木门厚度相当可观,想开门除非房间里有电锯。
小莱什么都明白了,她们被关起来了,准确一点说,是方简被关起来了,这把锁不是今天才出现的,它从来就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你爸妈竟然把你关起来了?!”小莱不可置信,这超出她常规理解范畴了。
方简抬起头,眼泪在灰色卫衣袖口晕湿一大块,小莱跪倒在地毯上,手背为她抹去脸颊泪痕,“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关着你啊。”
方简不说话,只是“呜呜呜”地哭,问她什么也不说,一面哭一面摇头。
小莱再一次来到那扇木前,这次的发现是门上数不清的凹伤划痕,说明方简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关起来。
“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关着人。”小莱对着门说,抚摸着门上新旧不一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