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对方反应不及给他来一下狠的,一般人没那么强大的意志力,挨一记够他缓半天,趁他病要他命,小莱弯腰揪住他衣领照着鼻梁又来了两拳。
本来不想惹事的,撞她枪口上了不是。
“叫你妈的犯贱,你再跟?”
男人酒精上头,看见个漂亮女孩可怜巴巴在路上淋雨,就想摸两把揩揩油,可能也没想真做些什么。
但诸多此类案件一开始或许都没想干什么,一旦起头,恶念疯涨,往往后果惨痛。
神经片刻松懈,也许是想到方简了,也许不是,只一刹那,男人逮住机会反击,左手抓住她脑后长辫猛地一拽,右手卡住她脖子,翻身跪骑在侧,换双手掐住她往地上撞。
窒息感伴剧痛袭来,眼泪瞬间涌出,脑子里闪过十多年前在山里见过的偷猎者屍体,被野兽啃噬得不成样子,运输的车子翻在半路,一颗脑袋从裹屍袋里掉出来,滚下悬崖在路边山石上摔个稀碎。
左腿高抬至额心,膝弯勾住男人脖颈用力往下一压,他翻身仰倒,手不得不松开。没点本事怎么有胆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练散打,她瞬间占据上风,一屁股坐他胸口,手抓住他头发往地上狠砸了两下,爬起来理理裙摆,又咬牙照着他肚子补了两脚,给他长点教训。
摸到身上挎包拉链没开,手机也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磕了膝盖,小莱一瘸一拐跑出巷子,路边拦辆出租车回家了。
卫生间镜子里看着自己一双哭红的眼睛,摸到后脑杓一个大鼓包,脸蛋巴掌印竟然还没消,那老娘们看着文文弱弱一个,倒真舍得下力气。不知道方简有没有被这样扇过。
小莱又痛又累,洗完澡倒头就睡,睡前已经想好,睡醒就把方简的破烂找个袋装起来,扔还给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醒来时是下午四点,手下意识伸出去,摸到空空的、冰冰的凉席,她翻身坐起,挎包和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扔在地上,证实昨晚的经历不是一场梦。
裙子上蹭的黑泥和后脑杓的鼓包告诉她,早上跟人在巷子里打架的人也确实是她。
小小的身体蜷在夏凉被里哭成一团,哭着哭着又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晚上八点,小莱披头散发爬起来,刷了牙,胡乱抆两把脸,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臊子是香菇肉沫,前天炒的,因为方简想吃跟馆子里一样的味道,还说天天要吃,小莱就给她炒了一大碗放在冰箱里。
水槽里泡了好多碗,没来得及洗,这都是方简的活,现在又添一个。
她不回来了,小莱系上围裙,默默把碗洗了。
在这间专门为方简准备的房子里,她的破烂却少得可怜,她不懂生活,就长了会吃的嘴,过得马马虎虎,衣服裤子跟人混着穿。
视线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光着腿躺在沙发上看书、抱着手机打消消乐、蹲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吃西瓜、站在窗边研究新长出来的葱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