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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碰上方简奶奶, 就打个招呼,确定一下方简是不是真的得救。

随便逛逛,不是特意来看方简,她平时也这么四处乱逛。

还真遇上了。

方纯车子开进来的时候, 小莱端一碗酸辣粉蹲在花坛边吃,酸辣粉是小区门口买的,用料足,味道好,吃得她满头汗。

方简和方纯满地打滚扯头花的时候, 最后一口粉吃完, 她扬手一泼, 掏出纸巾抆干净嘴巴, 慢慢踱来。

弯腰, 伸手,笑一下,“要我背你回去吗?”

方简睁大眼睛用力地看她,小莱拽着她胳膊把她拉起来,“有没有哪里受伤。”

看见小莱,不治之症也在瞬间痊愈,方简摇头,死死抓住她手腕,眼泪淌花了脸,张着嘴巴大口喘气,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继续纠缠下去对方简没有益处,二人争执小莱一字不落听得清楚,她情绪激动难以平复,身体本来就不好,在家好不容易养出的二两肉几天不见全掉光,比刚认识那会儿还瘦,两条胳膊麻杆似的细。

哭得好伤心啊,别一口气上不来把自己憋死,那才叫冤呢。

“回家吧。”小莱说。

方简用力点头,泪止不住地流,哭得直打嗝,眼睛隔了层水雾一错不错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方纯坐在花坛边看着,点了根烟,博士叹口气,走上前,“我帮你们把箱子拎上去。”

小莱说“不用”,博士手伸到一半,被她一拐肘捅在腰,用了好大的力,疼得他“嘶”一声。

一楼摇着大蒲扇乘凉的邻居老头目睹全程,起身来帮忙,“我给你们拎上去吧。”

小莱说“谢谢大爷”,又问方简能走吗,她两手牵着小莱衣角,忙不迭点头,一边吸鼻涕一边打嗝。

小莱跟大爷一人拎一个箱子上楼,爷爷奶奶出去遛弯了,方简摸出钥匙开门,小莱请大爷进屋喝水,大爷摇摇头走了。

博士和方纯跟上来,大门还敞着,方纯就站在门口,小莱在茶几上拿了个倒扣的玻璃杯,接水喝了一大口,端着杯子走过去关门,方纯说:“辛苦你照顾一下她。”

小莱仰头朝她脸“噗”一喷,右手玻璃杯里的水很体贴照顾到博士那张英俊的脸,左手“砰”地砸上大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对待这种所谓上流社会文明人,越野蛮越粗暴效果越好。

打不过骂不过,我恶心死你。

这还不算完,五分锺后方纯下楼就会发现,她停在路边的帕拉梅拉挡风玻璃上给人泼了一碗红油汤,雨刮上还挂着两根红薯粉,一次性筷子和纸碗丢在车子引擎盖上,油汤和辣椒皮都给太阳烤干了。

方简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小莱重新给她接了杯水,看她一滴不剩喝下去,下巴一偏,“去洗个澡吧。”

她满身的灰和汗,确实也该洗洗,自己回房间拿衣服,站在卫生间门口巴巴看着人,想叫她,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