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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大人大量不跟小朋友们计较。

小莱说:“我赌博士赢。”

周意南看向方简,他跟方纯好了七八年,每次过年都给方简包两个巴掌那么厚的红包,方简握拳,“周哥,我挺你。”

等人走了,方简才小声改口,“我觉得他没戏了。”

博士一上来就放大招,两个红本本放在圆桌上,方纯落座,掏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手肘撑在桌面,博士弯腰给她点火,她深吸一口,眼神轻蔑散漫,似笑非笑说:“都看到了吧,我们已经结婚了。”

方正抢过去翻开看,红本本上方纯明艳美丽,眼角眉梢都是爱与幸福,与她头挨头,肩挨肩的那个男人,现在就站在她身边。

“混帐!”方正抬手撕个稀巴烂,周意南捡起来粗略一拚,手都在抖,“这是真的。”

方纯叼着烟吞云吐雾,“为什么要骂人呢,都是文明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聊一聊,话说开,不就行了。还有啊,爸爸,你撕掉也是没有用的,我一人一户,一张结婚证而已,我抽空去补来不就行了。”

“你竟然还学会了抽烟?!”谷映兰不可置信。

方纯下巴快翘到天上去,很瞧不起她的样子,“才发现呐。”

这是摊牌了,不装了,彻底撕破脸了。

方正发现,还真没什么可以威胁她的,公司是她自己的,外面两套房,房买了没多久户口也迁出去了。

方简的段位跟方纯比,真是太低了,她早已万事俱备。

过度倾斜的爱与资源把她养得又肥又壮,毛厚了,翅膀硬了,才发现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好像知道方正心里在想什么,方纯说:“没有奶奶疼,没有爷爷护,我当然要早做打算,是吧?”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爷爷奶奶早就退出战场了,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方正如何拚凑他这个四分五裂的家。

周意南一直死死盯着她,周爸爸为儿子感到不公,手心拍手背,“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事情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呢?你对我家意南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吗?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散就散,你有没有心呐?!”

方纯说:“我根本不喜欢周意南,为什么答应和他在一起,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至於为什么突然反悔,你们可以跟我爸爸打听打听,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我妹妹方简你们知道吧,她有精神病,躁郁症,好几年了,都是家里逼出来的,从学校退学,钢琴也弹不了,人生真是一片灰暗呐,前几天还服药自杀了,医院里昏迷了三天。我也不能落伍呀,我要紧跟时事,我也要断绝关系。”

小莱和方简对视一眼,继续看,方纯笑起来,如毒蛇吐信,“如果我不断绝关系,就好像是我和我父母一起把她逼成这个样子,可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是从小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和不喜欢的人订婚,接吻,上床。三十五年,我活得好压抑啊,谁懂我啊?叔叔阿姨,爸爸妈妈,我真的好压抑,你们可以理解我吗?我每天装成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是谁,方总耶!我为什么要学做饭伺候你们一家老小啊,你们家也不穷吧,连个阿姨也请不起呀?请不起的话,我也可以出钱的呀,我的手膜和美甲都超贵的好不好?我在家也是大小姐什么事都不用做的,我妹妹二十几岁还不会煮鸡蛋呢,我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好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