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祝长舟坐在我身边,“你可以与他们亲切,但不可亲近。”
我挣扎道:“可这个故事编得太假了。”
祝长舟笑了:“昔年,赤帝子汉皇斩白蛇,陈广、吴胜狐语鱼书,哪个不荒唐?”
我:……
我还是没习惯这诡异的历史,没想到陈胜、吴广到了此间却换了姓氏。
“一句话说得人多了,就由不得人不信了。”祝长舟淡淡道。
“可现在没有一个统一的版本啊。”
“那就让他们传,最后会有一个服众的版本在众人口中诞生。而且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议论、都看向你,这样只要你不行差踏错,那位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心想,祝长舟到了互联网时代,估计也是个玩弄舆论的大佬。
“晚间会有个小庆功宴,记得来。”
“我们的‘天神’。”祝长舟笑道。
……我已经开始感到尴尬了。
庆功宴是在营中升了篝火,将士们席地而坐,推杯换盏。
我被灌了好几坛酒,本想推脱,但实在是酒局经验尚浅,稀里糊涂就喝了几碗,便再推不掉了。
幸亏这里酿酒技术还不发达,蒸馏提纯还很稚嫩,因此酒的度数不高,我只算微醺。
周遭太吵了,我凑近祝长舟的耳边:“战事还焦灼,现在就庆功,不太好吧?”
祝长舟也凑过来:“开门大吉,又是你的功劳,还是要庆祝的。”
我第一次参与战事,内心比较紧张:“你说,他们后面会有什么动作?”
“围城、攻坚、挖地道……可能太多了。”
“那怎整?”我在酒精的加持下,说话都随意了些。
祝长舟忽然笑了一声:“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怔怔地看着她,这句话,我在生璮县北山下也信过。
我缓缓开口:“前面无有路了。”
祝长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你醉了。”
我闭了闭眼:“或许吧。”
她默默握住我的手,声音轻得我几乎听不见:“别怕,有我在,若没有路,就凿穿那山。”
我被她说得失笑:“这话说得,好生中二。”
“什么是中二?”
我胡说八道:“让人听了心中澎湃、不生二心的话。”
祝长舟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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