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沉道:“只是思考了一下人生。”
月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忍俊不禁,不再胡说八道:“走吧,回府。”
翌日,我挑了身轻便好隐藏的衣服,快速吃了早饭就往军营跑。任务来得突然,我还没与拨给我带的那队兵见过面。
一共九人,有男有女,我看了他们的功夫,果然个个都是好手。
磨合了一下手势暗语,我见时辰差不多了,又听闻祝长舟他们在北城门整装,便差月麟往那边支会一声,悄悄带人从西城墙根溜了出去。
西城果然是朔荇人围三打一留的那一面,我没有发现任何朔荇人的踪迹。但终归小心为上,我领着九人作贼般从树林中朔荇人挖的地道钻到河对岸。
这条地道先前排查过,想来是朔荇已经放弃地道战术,因此对岸并没有人把守。
护城河对岸的朔荇营地属於草原平地,一览无余,对我们这种偷袭部队十分不利。但老话说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打了个手势,这九个轻功好手就分成三组往三个不同方向去,那是将领们商议出最有可能存放粮草的三个地点。
他们的身影在我眼前一闪,要不是我知道内情,一准以为自己眼花了。我也屏息提气,施展开竹枝身法,往中间一个地点去。
这个地点离帅帐极近,按说不太可能存放粮草,但朔荇有“反其道而行之”的这个先例,我被交代了一句,还是探查为好。深入敌营这种事,人自然是越少越不容易被发现,我自当领这个差事。
大军几乎都去前线给谈判撑场面了,因此营中也没有多少人。但文职人员尚在,加上还有巡逻的士兵,我的潜入并不算顺利。
我又一次闪身贴到营帐后,险险躲过巡查,刚松了半口气,只觉身后有人贴过来,我心下一惊,回手便去捂那人的嘴,谁料那人先冲我“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高声。
我:同行?
只见那人穿着朔荇衣服,却是典型的成朝人面庞。约莫三十岁上下,五官周正,剑眉深目,称得上帅气。他扎着几绺朔荇人的细辫,其余头发披散下来,像是草原上茹毛饮血的野狼,一点也不似成朝的衣冠风流了。
我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我戒备得很,浑身肌肉紧绷,但看他却十分松弛,半靠着营帐,眸色清明如少年。
我低声道:“你……”
后面三个字“是何人”还未脱口,那人倏然伸手,往我手臂上一捏。
我:!!!
我抬手就打,低声咬牙道:“流氓!”
那人轻轻松松攥住我的手腕,轻声笑道:“小衡见了义父,这么激动?”
我瞳孔地震:义父?这不是什么正经义父吧!
我震惊之下,只瞪着他没有言语,他挑眉道:“啧,没有以前结实了,最近没有好好练武?”
所以刚才是在摸肌肉?他知道这个身体是女孩子吧,长辈也不能上手就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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