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明白,祝长舟这个元帅侯爷来得太过天时地利人和, 是当今天下的独一份——也只能是独一份。
我曾经在课上常听的“合乎历史发展规律”便是如此,现在这个规律,并不许有第二个祝长舟,就算是祝长舟本人,恐怕皇帝也早计划好了“敌国破,谋臣亡”。
我说完话,偷偷看了程丘一眼。他老神在在,表情淡淡,并没有看我。我松了口气,应该是赌对了,他们也不认为现在是开女科的好时机,叫我来就是给祝长舟做个样子——叔叔伯伯们考虑了你的情况,但你老公拒绝了。
我佯装不知他们打的什么算盘,面色恭敬地听他们吵了一轮,才最终把事情定下来。今年确实不开女科了,下次开不开再说。
女科这事是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因此结束了之后就下班各回各家。蒋飞沉约我去吃酒,我自然应允。
许是酒吃得尽兴,蒋飞沉又要拉我去青楼。我大惊失色,拒绝道:“不可不可。”
“为何不可?”蒋飞沉醉眼望我。
我酒上脸颊,略微大着舌头道:“我有家室。”
蒋飞沉哈哈大笑:“祝小姐千里之外,哪里管得了京城的事。”
我虽然有点发懵,但还是缓缓思考:蒋飞沉是祝家一系,他何必拉我去逛青楼?生怕祝公爷不生气,不迁怒於他吗?还是说,他受了谁的命令来试探我?那就更不能去了。
我也不答,只是摇头表达决心。
蒋飞沉又道:“是去青楼,又不是花街柳巷,你怕什么?”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青楼里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花街柳巷里才是做皮肉生意的娼女,但在我看来没差——二者背后的底层逻辑都是对人身自由和基本权利的盘剥。
我现在没有能力去改变,自然也不想去面对。
我刚想搬出祝公爷来回绝蒋飞沉,有一大汉不知从何处走到我二人面前,对蒋飞沉道:“蒋大人,我家小姐差我送公子回府。”
蒋飞沉有些惊讶,旋即揶揄道:“是我唐突了,陆兄快回吧。”
他似是有些拿我妻管严打趣的意思,我也不与他计较,乐得脱身:“告辞,改日再与蒋兄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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