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还在宁死不屈的人:“邛大夫为孤向宫峥明带句话:孤大业成后,欲设六科给事中,掌稽查六部百司之事,行科参之职,他现在点头,他就是掌印。”
成朝没有六科给事中,我设此一职,就是要扩大言官的职权。我也不打算全按明清的规矩来,消减了六科给事中的其他职权。
陆夏山第一个反对:“主公三思。倘使六科给事中介入六部事务,恐万事缓矣。”
我对他打得什么算盘门清。皇帝义父、右丞相,单一个就能被言官盯死,他当然不希望办公天天被言官卡着。
本来这个饼画得就需要日后细思细想,我不欲争执,顺势改口:“此事容后再议,只和宫峥明说督察台都御史一职给他留着。”
邛礼称是。
我说:“孤听诸位爱卿先前议论,目下最要紧之事,便是定下速战速决还是徐徐图之。孤认为这并非最要紧之事。”
我看看了各人的表情,继续说道:“最要紧之事是如何扩大我们的队伍。无论是速战速决还是徐徐图之,都需要拥趸。你们先前用的手段,可一时,不可一世。义父既然已打出去复国旗号,又为皇考翻案,此举甚好。但孤认为还不够,如今天灾人祸并举,流民四起,如何笼络流离失所的农民起义军?”
我终於能过把老师提问的瘾:“皇后你说,如何笼络?”
祝长舟突然被点名,似乎还不适应“皇后”这个称呼:“臣妾以为,应在田产之事上下手。”
“不错,”我拊掌而笑,“对外就说孤的盈军乃是丰盈之师,孤既是苍生之神下降,自然以苍生为本,国复之后,均田产、减租税。”
我深知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什么打土豪的口号现下不是时候。
但我的想法和土生剥削阶级还是有差距,在敲定细节的时候,我和陆夏山争执不下,他骂我“异想天开”,我骂他“陆扒皮”,最后不欢而散。
我半夜找祝长舟哭了一回,在下次大会上提出投票解决,以3比2的微弱优势压下陆夏山和周永英的异议。
纲领一传播出去,即时的反馈还没看到,北边倒是来了消息。
该消息称,镜湖城有一炊事兵,叫灵澄,原先是个道士,会点呼风唤雨的仙术。几日前算到朔荇发兵,因其位卑职小,几无人相信,仅一人信他,这人名叫江重兴。
我听到开头,就知道又是一个编好的故事。灵澄是什么人,陆夏山安排在我身边的叫青霜的侍从,哪会什么呼风唤雨。而江重兴是江诚之孙,岂是轻信之人。